是何方妖孽?!”她忽然笑起來,神色哀豔。
“小蓮!”那神情刺傷了他的心,行蘊忙上前抱住她,“小蓮!不要這樣!我毀了承諾,我沒有如期回去,是我不對!你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好不好?!我、我……”
“放開我!”
“不!我不放!”他緊緊抱著她,恨不能刨心挖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喜歡你,真的。即使你是妖孽,我也還是配不上你,還是喜歡你。再給我些時間,好嗎?”
“你還不明白嗎?把你騙到這兒,又對我說你不會回頭。他是故意的!除非你現在同我回去,他不會放你走的!”
“不不不!會的,師傅一定會的!待我畫完這個,”他摸索著粗糙的石壁,喃喃道,“你看,這是我們的故事啊!我要把我們的故事畫下來,畫在這萬年不毀的石壁上。我陪你一輩子。你的一輩子好長,待來生,又是你來找我,我怕我會忘,忘了這一世的種種,忘了你。那時你就帶我來這兒,讓我看著他們,我就會記起。好嗎?”
“我的一輩子……真的很長嗎……”她怔怔地撫上巖壁,撫上墨線勾勒的她的臉和他的臉。那隻蒼白的俊手,靜靜罩上她的手,交疊在一起。有淚,晶瑩剔透,一顆顆落下,有她的,也有他的。流在一起,匯成一片。
一片鹹澀的湖水。
一片哀愁四溢的藍天。
行蘊抽開手,從懷中掏出一串紅豆,“我答應送你的。”他抬起她的手腕,輕輕為她纏上,“這回跑不了了,再也跑不了了。”
她怔怔地望著腕間,雪白的肌膚上一片刺目的紅豔。刺激著她的大腦,刺激著她的記憶。
是了。終於想起來了,主人的那串紅豆,是神界那小丫頭送的啊。
相思子。
這是相思子啊!
洞窟成了行蘊的睡房。每夜都待在這兒,因為小蓮會來。
許多許多天,快一個月了。
她來了。什麼都不幹,就靜靜坐在一旁,看他神情專注地描繪他們的故事。她說,她愛極了他畫畫時的神情。她說,誰說他什麼都不會?他可以把她畫得這麼漂亮呢,那眉目間的颯爽風致,只有用心去愛的人才能畫得如此傳神。
每次當然都會帶上輔興坊的美食,待休息時一起吃。
夜風冷硬,面脆油香的胡餅不禁折騰,吃的時候,總已經被吹得油冷麵塌。他們卻還是很開心。
小小的洞窟,外面哀鳴四野,風沙漫天,這裡卻溫暖安靜。
他現在也能無所顧忌地同寶文聊他的小蓮了。
如今只盼天黑,天一黑,小蓮就要來了。甚至想讓她白天來,再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