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3 / 4)

小說:依然萬春 作者:童舟

一進校門,我就失望了。這裡比我們村兒的學校還破,一共四間教室,我們佔兩間,小學佔兩間;我們中學,只有兩個班,我在一班。

這些同學我看著也不順眼,大多數都是鄉下來的,又土又難看;有的同學都十七了,我週歲十二,虛歲十四。學校裡,還有向陽小學的十來個校友。

我爹給了我一塊錢,說:“中午在這裡吃也行,回家吃也行。”我知道他想讓我回家吃,既省錢,又可以逼我看會書;但既然你已經說了怎樣都行,我必然不會回家。他走之前,還特意跑到老師們面前,巴結了半天。

在育才中學,我想盡辦法出風頭,想盡量唬住那些鄉巴佬兒。一起出風頭的,全是向陽小學那些校友;看來,城裡的孩子就是壞。我英語已經預習了一些,表現不錯,英語老頭兒挺喜歡我;其他老師給我的印象也不太壞。

我的名聲好一點兒了;但我隱隱擔心: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到以前的狀態。我感覺在這裡必然不會有好結果;並且,我爹還是天天揍我。我爹揍著我,上課我也不聽課,很快,我只想過的痛快。怎麼痛快,我怎麼幹;很顯然,我已經回到那個狀態了。

中學和小學不一樣,不學習考不了高分;並且,科目非常多:語文,數學,英語,生物,地理,政治,歷史。聽說,以後還要加上幾何、物理和化學。

我本來就不愛學習;現在,我連數學也不學了。中學的數學,也和小學不一樣,有太多公式;如果不背誦,腦子再好用,也不頂事;那些公式,我一個也沒記住。我天天干壞事兒,連琢磨也不用琢磨,順手就幹了。

天氣越來越涼了,教室裡生了一個蜂窩煤爐。下了課,我和李偉松,把通火的鐵條燒紅,在窗戶上燙洞;我倆燙了不少洞,老師也沒注意。這件事兒,一年後,老師才發覺。

我還把二班的“鹽罐子”揍了一頓。這個鹽罐子,我小學就認識,小學時就差點沒打一架。這次的事本來不怨我,完全是他自找的。

那天,快要上課了,我想大便。剛蹲下,鹽罐子就過來了,他說我小時候欺負過他一次,現在,他要算賬。明擺著,他這是在欺負人。但是,快要上課了,我不能和他糾纏。我說:“下節課再說吧,你看我正幹嘛呢?”我硬是不走,不停地推我,我明白了:他就是不讓我拉!我一咬牙,把褲子提了起來,和他一起出了廁所;這時,上課鈴聲響了。我不管上課不上課,伸手就抓住了他,把他按在煤渣上,左右開弓,邊打邊用力往下壓。我把他按倒時,他就後悔了,邊捱揍邊說:“上課了,下課再說吧。”我壓根不理他的茬兒,一口氣打了他十幾下,才放開他,他哆哆嗦嗦地回了教室。我打他的時候,除了老師,一班二班的學生,全看見了。我們班的學生有些怕我了,在這個時候,我又打了我們班王義軒一頓。之後,王義軒的妹妹王文鳳又惹我,我像打男人一樣打了她一頓。接著,我又把同桌宋永軍打了一頓。這些事兒,原因全在我。

這個同桌宋永軍,右手少一個手指,他說被拖拉機擠碎了。但是,這個殘指上,還有綠豆那麼大的一塊指甲,他用殘指往桌子上一戳,就一個坑。

班上的李偉松也挺牛。有一天,張釗不知道怎麼惹著他了。下了課,李偉松走到張釗身邊,當著同學們的面兒,說:“你再說一遍。”張釗連屁也不敢放。從那時起,張釗就最恨李偉松。

考了幾次試,我都是二三十分兒;並且,這二三十分兒,也是蒙的,我一道題也不會。我既調皮,又打架,又不學習;老師們頭疼死了,經常揍我。

就這麼折騰著,我和鍾賀又打了一架。

本來,我倆是好朋友。我天天早上,去他家找他,和他一起去上學。他還有一個妹妹,比他小兩歲,長得不太好看。鍾賀告訴我:“我爹不是親的,我娘帶著我,嫁給了我爹,然後,我爹孃又生了我妹妹。我爹不給我錢花,要也不給;但是我妹妹要5毛,他竟然給2塊。”他爹天天罵他。有一次,當著我的面,他爹嫌他不喝麵湯兒偏喝涼水,衝他嚷了一句:“你個狗操的、傻缺魂兒、*狗日的喝涼水也不喝湯兒?”鍾賀趕緊把那口水又吐了出來;她娘躺在床上看著,什麼也沒說。以前,都是她娘給他做飯,就那一天,他娘不舒服,他爹給他煮了一碗泡麵。不過,鍾賀告訴我,說他爹惹不起他娘;對他的話,我很懷疑。

班上有一個叫王珍的女生,是個徹底的鄉巴佬!聽說她爹早就不要她們孃兒倆了。她娘來學校看她,騎著一輛解放前的車子,估計賣廢鐵,也賣不了十塊錢。王珍天天帶著大黑饅頭來上學,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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