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怎麼回事?”高大管事弄了個一頭霧水。
“現在說也說不上!反正你進去就知道了。”奇*書*電&子^書李鐵池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小心回話,可別頂撞了!”
“這個當然……”
裡面已報了他的名字。
一個當差單手打著簾子,大聲道:“大管事的,王爺招呼您進去呢!”
高大管事應了一聲,拍拍身上,理了理頭上的巾幘,邁步而入。
堂屋裡生著兩盆炭火,金絲猴、豹皮鋪陳,點綴得一派富麗堂皇。
王爺朱華奎著便服居中而坐,下首的沈知府,白皙高頎,一身四品穿戴,正襟危坐,倒也氣勢軒昂,文采斐然。
磕頭問安之後,待將站起。朱華奎咳了一聲,指著沈知府說:“見過沈大人!”
“大人……”
大管事的待要叩頭如儀,卻為沈大人快步下位攙起:“大管事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要照平日,仗著王府的威望,他眼睛裡還真不大瞧得上對方這個四品的知府,見面打上一躬已是難得,更別說磕頭問安了。沈知府達練人情,當著王爺也不敢實受對方的大禮參拜。
高大管事站是站起來了,卻不敢向王爺正面直視,垂著頭。表情不大自然。
“你這個差事是怎麼當的?糊塗透頂!”朱華奎圓睜著兩隻眼厲聲道:“我這個王府倒成了賊窩了,你是幹什麼吃的?混賬東西!”
打從跟王爺幹侍衛頭子起,直到如今,這麼多年,還極少見王爺當著人前,如此聲色俱厲地向自己喝斥。
高大管事既驚又怕,當著各人面前,臉上尤其掛不住,真恨不能有個地縫讓自己鑽進去,跟從王爺久了,當然知道主子的脾氣,那就是在他盛怒的時候,無論如何不能出言辯白,只能聽著。“是……小人該死!”
說了這句話,後退一步,自動的便又跪下了。
朱華奎用力地拍著椅把子:“這是什麼事!大過年的你給我來這麼一手?你不要臉,連著我也面子上下不來……你說說,你該不該死!?”
這麼一說,下首的府臺大人也坐不住了,慌不迭由位子上站起,深深打揖說:“王爺息怒,是下官冒犯了……下官太冒失了……”
“關你什麼事,你坐下……”
“是……”沈知府作了一揖,才敢就座。
看著沈知府這個樣,朱華奎才自警覺到自己的火氣太大了,停了一下,口氣略為和緩地道:“要不是沈大人來說,我還真不知道,外頭已鬧成了這個樣,你這個王府大管事,知情不報,該當何罪?你說!”
高大管事臉上一陣子紅一陣子白,王爺盛氣之下不敢頂撞,只把一雙眸子,向沈知府望去,“這件事……小人誠是不知,請府臺大人明示……”
“大管家多多包涵……事情是這樣的……”沈大人轉向王爺抱拳道:“這位管事先生也許並不知情,容下官向他說明,王爺萬請暫息雷霆……”
“好好……你跟他說清楚了!”
“下官遵命……”沈大人轉向高管事道:“事情是這樣的,這幾天地方上一連發生了好幾起失竊的盜案,本府所屬各縣衙門,已盡全力緝拿……終是拿不著這個膽大包天的正經主兒……”
高大管事的“哼”了一聲,跪著說:“這又幹王府何事?大人又怎麼斷定這個賊藏在我們王府裡?”
“大管事說的極是……”沈大人抱拳賠著一張笑臉說:“本府也不敢莽撞,這件事是經過幾次三番的仔細追查,並且有人三次親眼看見……”
高大管事不等說完,便頂撞道:“三次親眼看見?哼哼……這個人是誰?”
“大管事承問,”沈知府咳了一聲:“這人是敝府衙的三班捕役向衝,向頭兒……”
“是他!?”高大管事點點頭說:“我認識他!”
王爺哼了一聲,喚著他的名字道:“高慶麟!”
高大管事才知自己的失態,慌不迭垂下頭來。
沈知府咳了一聲,轉向王爺道:“請王爺恩准下官召喚向衝晉見回話,還有……請賜高管事站起來說話……”
朱華奎點點頭答應,再向高管事吩咐說:“站起來吧!”
高慶麟叩頭站起,心裡的彆扭可就甭提了。
外面已高聲宣道:“傳向頭兒!”
向衝早已侍衛中庭,聞聲進來叩頭。
“武昌府三班捕役,小人向衝參見王爺、大人——”一面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