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料理,所以——”
“你不要再說了!”夠了,她已痛苦得不想再聽。
她伸手撫著胸口,那裡疼得發慌,像有刀劃過,割成片片,受了傷,流了血。
“總之我們就在這裡,你想過來就來吧。”秦敏蕙利落地切線。
她茫然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去,不去?
或許她應該回家去,假裝沒接到這通電話,假裝一切還是很好,醒亞沒對她提出離婚,她還是從前那個婚姻美滿的幸福小婦人。
他根本不愛你,他一直愛著我。
難道她的婚姻,從頭到尾只是一出精心演出的戲?他真的從來不曾愛過她?
從我們重逢那天,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了。
他怎麼看她?愛戀嗎、仰慕嗎,,還是一種近乎痛楚的強烈渴望?這些年來,他是否一直期盼著能與前女友破鏡重圓?
秦敏蕙當初拋棄了他、傷害了他,結果他卻還是最愛她嗎?
那她,算什麼?
“我算什麼?”沈詩音喃喃自問,淚水,從酸楚的眼眶跌落。
她算什麼?只是填補他感情空白的替代品嗎?
眼淚愈跌愈急,像出閘的洪水,她關不住。她搗住唇,壓下嗚咽聲,卻壓不下心如刀割的苦。
夠了,她要回家!
她倉皇地轉身,招手叫車。
一輛計程車輕巧地滑至地面前,她踉蹌地衝上前,急促地想拉開車門。
忽地,她在那擦得透亮的車窗裡,看到了自己淚水縱橫的臉。她哭得好慘,臉色發白,眼睛發紅,像只受驚的兔子。
一陣自我厭惡狠狠撞上她心房。
真的打算就這麼逃走嗎?就這麼怯懦地躲起來,假裝一切沒發生過?
她憤恨地瞪向車窗上那張驚慌的臉。“沈詩音,你還不夠可笑嗎?”
還不夠軟弱嗎?還不夠讓人�不起嗎?
她猛然拉開門,坐上車——
“到美麗華!”
她終於還是來到這裡了。
站在落地玻璃窗外,沈詩音默默看著餐廳裡一對男女談笑風生。那女人,她曾偶然見過,那男人,與她朝夕相對。
原來,他果真騙了她。今晚他根本沒加班,而是與舊情人共進晚餐,瞧他們笑得那麼開心,究竟聊些什麼?
不論什麼,都是她無法瞭解的話題,她觸碰不到的世界。
淚水再度湧上眼眶,她吸了吸氣,拿指尖輕輕擦去,取出手機撥號。
他幾乎是立刻就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喂。”
“你出來,醒亞。”
“出來?”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有話跟我說?”他茫然,忽地靈光一現,轉過頭來,驚愕的眼眸與她相對。
他臉色一變,激動地站起身來,“詩音,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等等,聽我——”
她切線,沒給他解釋的機會,轉身就走。
望著她那輕飄飄的背影,方醒亞只覺一股說不出的慌張,立刻就要追出去。
秦敏蕙拉住他。“你去哪兒?”
“詩音在外頭,她都看見了!”方醒亞掩不住驚恐。
秦敏蕙頓時皺眉。“讓她看見不是正好?免得你還要多加解釋!隨她去吧,醒亞。”
“不行!我得跟她解釋一下。”方醒亞急促說道,取出皮夾,隨手丟下幾張鈔票。“你幫我結帳,我先走了。”他掙脫她,匆匆往妻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奔出餐廳,推開通往戶外廣場的玻璃門,夜風襲來,吹亂他額前發絡,他不耐地拂開,急切地左右張望。
終於,他找到了她,她站在摩天輪下,仰望著那在夜色裡顯得格外迷離璀璨的光圈。
他大踏步上前。“詩音!”
她沒理會他,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詩音!”他又喊了一聲。
她還是不理他,徑自望著摩天輪,她的臉色好蒼白,眼底,淡淡泛紅。
她哭過了嗎?他怔忡,胸口逐漸揪擰。
“你……想坐嗎?”他啞聲問。“我去買票好嗎?”
她不看他。
他心一痛,無法,只能去視窗買了兩張票。走回來時,她還是一樣的姿勢、一樣的表情,她看起來好悲傷,像縷迷路的遊魂。
他忽然有些害怕,幾乎是急迫地牽住她的手。她震了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