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鮮血沾染碎石草地,發出淡淡的腥味。
“饒了我,做牛做馬都願意!”
範燈雄費力地展開迷糊的雙眸,感受到楚人狂冷冰冰的氣息,他雙手顫慄,想要抓住楚人狂的衣袍,最終無力地垂下。唯有一聲聲痛苦的呻吟宣告他在苟延殘喘,哪有一絲靈力反擊。
“你說我還會相信麼?有了它,比什麼都好!”
楚人狂不為所動,霸王槍刺在範燈雄咽喉,釋放磅礴的殺意,右手心躺著問心符。
“不要,不要!是段喜要害你,我將前因後果都說出來!”範燈雄與段喜廝混時間很長,也算是有些見識,自然認得問心符,也知道它的作用。驚恐之下,強打精神竹筒倒豆子似的說起來。
楚人狂之所以得罪段喜與死黨蔣玉菡,一來是因為他居住九號洞府,成為花霓裳的鄰居。原本九號洞府是準備調整給段喜所用,偏偏當天掌門荊無命橫插一槓,引發段喜滔天醋意。
二來楚人狂漠視這些年內門弟子形成的規矩,拒絕前去下拜帖表示對段喜的忠心,讓他倍覺沒有面子。
第三就是楚人狂滅殺打劫散修也就罷了,卻將人頭掛在玉泉峰山頂,這不明擺著向幕後之人段喜示威,發出挑戰麼。
“段喜與蔣玉菡師兄弟去年學得一門法咒,只要得到某人的一根髮絲,就可以隨時監控對方的思維。只是法咒很難把握,到目前為止,他們只能監聽傳音符之間的內容!”
範燈雄喘息著觀察楚人狂的臉色,吞進一口夾雜血絲的唾液說道。
“一直以來,段喜都在監聽花霓裳的一舉一動,那天她發傳音符約你到七陰谷相見,讓段喜醋意大發,這才決定設計害你!”
楚人狂冷哼一聲,霸王槍輕輕一挑,將範燈雄的下巴抬起幾分,問道:“這麼說當日設伏之人是段喜與蔣玉菡了,花霓裳未曾參與?”
“是啊!蔣玉菡差人故意打傷朱德庸,然後通報花霓裳,他知道憑藉花霓裳與朱德東曾經的感情,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然後段喜在七陰谷佈下禁制,只等你去上鉤,採取借刀殺人的計策!”
霸王槍槍尖一陣冰涼的寒意深入範燈雄肌膚,他的呼吸越發急促。或許是流血太多,臉色極為蒼白,如同一張白紙。
範燈雄聲音越說越小,腦袋十分沉重,一陣陣的嗡鳴環繞在耳邊,失血後的疲憊讓他睡意朦朧。如果不是楚人狂一聲吼,說不定已經睡著了。
“說吧,段喜這次屠龍山脈歷練有什麼樣的陰謀!”楚人狂透過霸王槍輸送一絲靈力進入範燈雄體內,使其保持必要的清醒。
“具體是什麼計劃我尚且不知道,但肯定會對你不利的!”範燈雄哭喪著臉,眼皮一張一合,深深呼吸,“該說的都說了,還請師弟放過我,保證守口如瓶!”
“你幾次三番害我,就憑剛才那道暗算,換做是你,能放過嗎?”
楚人狂收起霸王槍,揮手扯下範燈雄乾坤袋,身形緩緩消失在禁制霧氣內。
“你卑鄙,言而無信!我什麼都說了,為何不放過我!”
死到臨頭,範燈雄反而無所顧忌,掙扎著爬起身,伸出血汙的右手指著楚人狂消失的方向大聲嘶吼。
“我何曾說過要放過你!而且我對敵人從不仁慈!”霧氣裡傳來楚人狂淡淡的笑聲,接著範燈雄就被濃密的禁制之力擁抱,什麼都不知道了。
開啟範燈雄乾坤袋,除了數百塊下品靈石之外,療傷的培靈丹也有兩瓶。楚人狂毫不客氣地笑納,但將對方的法器重新放入乾坤袋,埋在一顆大樹下。
作為內門弟子,有一絲魂影留在雲飄宗,一旦死亡,必定會被宗門知曉。到時候段喜之流以此做文章,留著範燈雄使用過的法器很容易暴露。
離開葫蘆山外圍山谷,楚人狂直奔母豬湖而去。收集姿蘭草是他的宗門任務,也是他此次行動的合法外衣。
來到先前選定的漩渦處,楚人狂看到明秋姐弟兩愣愣地站在遠處,看到楚人狂到來,弟弟明動更是淚眼婆娑,將頭低下。
“師兄來了,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三天來收集的姿蘭草被人收走了!”
明秋也是滿臉通紅,雙手撕扯著衣袍不知所以。原本她早就可以離開此地,卻因答應過楚人狂,是以一直守候。
母豬湖的潮汐接近尾聲,漩渦的力量衰弱大半,姿蘭草的根莖已經很少出現,唯有少量的散修還在苦守,期盼能再撈些,多換取一二塊下品靈石。
“是白髮鬼強行收走的,不然他要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