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禮。她貪圖鳳鳴山風景美色,在熙熙攘攘的香客擁擠中離開保護自己的高手,這才有此險情。沒想到短短一個時辰便兩遇楚人狂,且救下自己一命,冥冥中有股悸動。
一人做事一人當,楚人狂心中的仇人唯有青衣樓樓主孟天龍與手下三大王,其他人只要不犯在自己手中,他也不會嗜殺成性。
壞了權力榜一幫人的復仇計劃,楚人狂心中因歉意爆發的疼痛越來越濃。事已至此,他掃視一眼眾人,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站住!青衣樓大小姐與你說話,請自重!否則杜某要用強了!”
青年劍客身形一閃攔住去路,渾身爆發出濃烈的殺意。救護不力本令他倍感恥辱,眼見楚人狂目中無人,將青衣樓大小姐的話充耳不聞,他很憤怒。
“你不配!”
楚人狂冷哼一聲,一步跨出。渾厚的內氣激盪周身,將滿面怒容的青年劍客穩穩撞開,自己筆直下山而去。
“杜朗,你不是他一招之敵!就憑剛才對方釋放的內氣功底,你也是望塵莫及!”
藍衣女子眯眼看著楚人狂穩定的步伐,輕聲喝止準備出劍追擊的青年劍客杜朗。
“此人很強,假以時日必定在江湖中掀起驚濤駭浪!只是老夫有一點不服,內氣乃是人之根本,必需點點滴滴吸收錘鍊,即使他從孃胎裡開始修煉,也不應該達到如此厚度!”
威猛老者同樣滿臉疑惑,楚人狂渾然天成的氣勢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想要迷惑他這個老江湖絕不可能。
藍衣女子緩緩伸出右手,掌心躺著一隻美麗的彩蝶,只是已經消亡,彩色的粉末塗滿手掌。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他如殺我,最多十招!”
孟海棠最愛鮮花、彩蝶,藍衣女子路上捉住一隻美麗彩蝶,一直小心地握在手中,即使面對權力榜的圍追堵截,也始終保全綵蝶的性命。
剛才與楚人狂對望一眼,那股眼神的衝擊逼迫她鼓起丹田內所有內氣對抗,就在剎那間手心中的彩蝶被自己捏死。
藍衣女子實力之強,是威猛老者與青年劍客自嘆不如的,她的話絕對值得相信。倆人默默無語,唯有孟海棠依舊遠望楚人狂離去的方向。
“我與他,還有緣相見麼?”
………【第十九章愧意如海】………
一年前,楚人狂離開日月山莊之時,呼風道長將一枚抹去字跡的銅錢交予他,並以此為憑日後可到碧月觀尋找自己。
那時,楚人狂讀不懂呼風道長眼神以及話中含義,但今天他卻懂了。對方可能早就預感到會有今天的結局,只是自知無力迴天而沒有明言。
捏碎枯梅觀主交給的蠟丸,裡面同樣是一枚無字銅錢。楚人狂凝視銅錢背後的花紋圖案,隱隱與自己那枚無字銅錢有所不同。
“釘子口!”
腦海中將兩枚銅錢花紋重疊,依稀看到這三個字,楚人狂忍不住為呼風道長的謹慎叫絕。
月州與水州之間有一條寬闊的怒江流過,兩界交匯處有個轉彎險地,名曰‘釘子口’。
三天後,釘子口所在的山谷裡走來楚人狂的身影。避開繁華的月州城,彎了一大圈繞道來此,就是為了防備青衣樓暗子發現自己。鳳鳴山無意救下青衣樓大小姐孟海棠,反招來青年劍客杜朗的強烈敵意與藍衣女子疑惑的目光,楚人狂不得不小心行事。
一間破敗的小道觀孤零零地坐落在山谷間,通往外界的青石小道已經長滿雜草,顯然很久沒有香客到此。
幾隻黑烏鴉無聊地站在道觀頂端自顧清理羽毛,感受到楚人狂的腳步聲齊齊飛起,‘呱呱’亂叫一通,打破山谷間的寧靜。
道觀的門半敞開,太陽還在山那頭,使得道觀大堂看起來頗為陰森。楚人狂緩緩走近,眼光迅速掃視一週,除了一尊泥塑道家祖師像外,大堂內空無一物,甚至連最基本的香案也沒有。
幽暗加上寂靜很容易使人產生恐懼感,楚人狂相信自己的眼力與耳力遠超江湖一流高手,判斷此地無人後準備筆直走向道觀後院。
“無量天尊,居士到此何為?”
一句懶洋洋的話語夾雜連續的喘息聲從泥像後面傳來,露出一名老得不能再老的道人上半身,眼睛皮也是無力地搭拉著,似乎在從眼皮縫裡看人。
楚人狂頓時大驚,一柄飛刀瞬息間握在右手心,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有人藏在泥像背後,他仔細搜尋未果,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此人武功超過自己很多。
身穿破舊道袍並不能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