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看好了,這是紙劍,要比魚腸劍更加銳利!”說完,右手輕抖,紙條頓時筆直,釋放一股強烈的殺氣。
“無礙!你有紙劍,我有木刀!今日一戰,令我意氣風發,最少年輕十幾歲!”
鐵旗隨手一召,便有一根枝條握在手心,枝條上殘存的葉片還在流淌細微汁液,散發淡淡的清香。
越是強勁的對手,越能激發他內心的磅礴戰意,令自己重回巔峰狀態。剛才一招較量,也證明越國第一劍秦無憂不是浪得虛名,能打成平手,足以見證對方的優秀。
“再來!”
秦無憂挺直腰桿,眼光猛地一縮,手中紙劍無聲無息地向前刺去。這一刺,不帶有任何內氣宣洩,沒有絲毫聲音打擾剛剛沉靜下來的氣氛。
鐵旗同樣手腕一抖,枝條在手中如同萬鈞重物,緩緩地劈下。也許是速度不快,枝條落下之時,沒有將體內奔放的氣勢展示。
“唰!”
紙劍與木刀都是柔性之物,它們像一對痴情的男女緊緊地擁抱在一起。情之所至,連自身都開始融化。
鐵旗身軀微微一晃,將手中僅剩一小截的枝條隨意甩落在地。
秦無憂身體同樣晃動,只是咳嗽得愈發厲害,喘息中眼睛的餘光掃視對手。他並不擔心對手會乘機而為,而是為自己永遠醫治不好的咳嗽表示歉意。
看著手中化為碎屑的紙劍,他隱隱感到今天一戰很難獲勝。這時,楚人狂與無心各自找回刀劍,急促的腳步聲令秦無憂猛地站直身軀。
“你有內傷在身,如果不醫好,恐怕很難再返巔峰狀態,這一戰沒有必要了!”
高手對決,哪怕一絲一毫的差異也可看出端倪,鐵旗在秦無憂身上發洩了壓抑多年的寂寞,有些惺惺相惜地說道。
“這是老傷,不礙事!當年過於氣盛,以至被自己劍氣所傷,這輩子無法醫治了!”
秦無憂眼中泛起一股無奈。他不遠萬里越國國界苦尋吳國第一人鐵旗,除了試劍,與對手一決高下之外,還有一個唯有自己知道的苦衷。
五百年以上的冰山雪蓮與千年烏血人參在世上極為罕見,但卻是醫治他被劍氣所傷內府的絕佳靈藥。這些年,他利用家族勢力與自己在越國江湖的影響力,卻始終無法找到真正年份的冰山雪蓮與烏血人參。
一個多月前,有人找到他,告知血飲狂刀鐵旗蹤跡,並承諾一旦戰勝對方就可以奉上五百年以上的冰山雪蓮與千年烏血人參,還將物品給自己過目。
他為人高傲,否則也達不到如今境界,只需他一劍揮去就可以殺人奪寶,醫治自己多年頑疾。他卻輕輕點頭應允,等事後再拿不遲。
一舉兩得的好事擺在眼前,秦無憂隨即踏上吳國境內,在對方的暗示下,於此地等候鐵旗到來。然而兩招過後,整個身體都被老傷牽扯,劇烈的咳嗽使他幾乎無法站直腰。
突然間,他上前一步,以手代劍刺向鐵旗。口中輕喝一聲:“手劍!”
“掌刀!”
鐵旗也是興奮地還以顏色,迎上前一掌劈下。
一步之後,兩人之間還有幾米的距離。卻在倆人幾乎同時喝出之際,整個人的氣勢突然變了。
此刻,鐵旗以掌代刀,掌為刀鋒爆發長長刀芒,身體為刀柄,宛如血影狂刀鏗鏘出鞘。
秦無憂同樣將身體化作魚腸劍,吞吐著劍芒騰飛,氣勢磅礴。
楚人狂一動不動地盯著雙方霎那間的碰撞,連呼吸也在此時停頓。以身體化作刀劍,乃是返璞歸真的意境,唯有站在眾山之巔的絕頂高手才能領悟。他感受到刀劍碰撞爆發的氣息引起自身丹田內氣的共鳴,大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轟!轟!轟···”
刀劍終於猛烈地撞擊在一起,既不像第一招那般聲勢浩大,也不像第二招那般悄然無聲,發出連連脆鳴,彷彿頃刻間雙方交手數百次。
轟鳴過後,鐵旗壯實的身軀倒飛數米,落在地上‘噔噔噔’又是幾步急退,留下一個個深陷泥地的腳印彎腰而立。
秦無憂卻是更加狼狽,後退中倉促地撞斷一顆小樹,被劍童無心攙扶才稍許穩住,白袍也被自己腳步濺起的泥土沾染。
“師傅!”“公子!”
楚人狂與無心齊齊喊叫,各自關切地扶住後退之人。
“咳咳!”
秦無憂撕心裂肺般的咳嗽連連響起,他快速地拿出一面白色手帕,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儘量保持身體的穩定。
“我輸了,心服口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