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置業顧問帶我們進入第三套房子時,我和苗胖子已經在考慮該如何定位此次地塊的價格了,因為周邊房屋的價格差距明顯。
第三套房子年限稍微久遠了一些,屬於七、八年前的房子,物業也不是特別正規,面積仍然是九十平米,但房子的內部結構設計很合理,整體的得房率明顯要比前兩處高。
我問了下價格,每平米只有六千元,這和它處在主幹路以外的偏僻區域有一定關係。但好在它位於社群的中心,緊鄰著商場和農貿市場,購物十分方便。從實用性角度來說,這是一套該社群價效比很高的房子,當然每平米房價依然高出了城市的月平均工資水平。
苗胖子瞪著眼睛說瞎話,假惺惺地對我說:“這房子好是好,不過年代稍久,外觀略有點舊。大侄子,你那個小媳婦兒不喜歡太舊的房子吧?”
我違心地迎合著,說:“現在的女孩都被慣壞了。不出力,光等著喂嘴邊。你對她的好,她一點兒不念,你滿足不了她的**,就被她說成是狼心狗肺的負心漢,並在以後的日子裡被無限地放大。”
苗胖子也被我逗笑了,說:“怪不得大侄子你瘦得皮包骨頭,敢情身體和精神上被人雙重摧殘,”回頭對小姑娘言簡意賅地說:“還有別的房子嗎?”
我們出門離開第三套房子。
我和苗胖子還有置業顧問尷尬地站在安靜的電梯裡,小姑娘默不作聲,一張臉緊繃得近乎嚴肅。我心說,估計她已經看穿了我和苗胖子這對“嫩托兒”拙劣的把戲,一會兒指不定就會爆發。苗胖子也是目不斜視,如臨大敵,一張大嘴鼓得緊緊的,顯得臉肥膩而腫脹,彷彿瞬間被吹大了幾倍。
出了電梯門,小姑娘忽然說:“您二位有什麼房子方面的問題儘管問我。我這幾天感冒了,一說話嗓子就疼,還請您二位多見諒。”
我一聽,心底頓時輕鬆了不少,心說,還以為你看穿了我和苗胖子之間的把戲了。
苗胖子的臉也瞬間洩氣,留下一臉的輕鬆和媚笑,對我說:“趕緊去車裡拿點兒傷風膠囊。”
我心說:“死胖子,虧你還是個堂堂的房地產公司副總,連點兒專業的問題都提不出來,看把人家姑娘給憋的,毫無用武之地啊,”嘴上忙著說:“感冒了?光榮!肯定是忙工作忙出來的。”
小姑娘笑著說:“謝謝你們二位,我吃過藥了,別耽誤了二位的正事。”
苗胖子假惺惺地問道:“真的不要緊嗎?發炎了可就得去醫院看了……”
轉了一上午,我和苗胖子對目標地塊各個小區的戶型特點自認有了比較真實的瞭解,便裝模作樣地給置業顧問留了假的聯絡方式,說考慮成熟後馬上聯絡她。小姑娘一路將我們送到了辦公室門外,讓我深感在其陽光俊臉的映襯下,我和苗胖子一樣,長了副骯髒的豬下水。
回到公司,苗胖子與楊部長召開了第一次研討會,曹部長和王正那邊的資訊也已經匯總過來——離主城區三十分鐘的車程,公交線路多達六條,社群後面就是一座大山,風景秀麗,空氣清新,是個不錯的居住地。
楊部長說:“目前來看,恐怕核心問題就是地塊的投標價格了。”
苗胖子皺著眉頭,說:“目前的周邊樓宇價格差距比較大,定位的人群也有所差異,恐怕和我們未來產品的銷售策略息息相關。”
楊部長說:“公司一直致力於要做大做精房地產板塊。如果能夠拿下這塊地,未來的定位肯定是高階住宅。但以目前公司的管理能力和規劃水平,恐怕也未必會馬上做出業界的標杆產品。因此,我們還是要再仔細斟酌一下方案。大家都回去想一想,後天再重新碰一下思路。”
我回去以後,覺得地塊價格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它可能已經超越了所謂的成本價格,完全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來確定。但是,要儘可能做到準確的投標,則必然要有一個參照體系。於是,我重溫了早年所學專業中的多元線性迴歸模型,以周邊樓盤的地理位置、樓宇建築商品牌知名度、交通方便程度、未來三年房價上漲幅度等指標因素與價格的相關係數分析,做了一個未來樓盤樓面價格的多元線性迴歸分析,進而綜合考量該地塊的得房率,預測出了當前地塊的價格。
這是一項費時費力的工作,儘管方案已經瞭然於胸,但建立模型的過程仍耗費了我整整半天時間,結論是:按照百分之十的房價漲幅,投標地塊均價在每平米一萬兩千元,這個結論讓我還是吃了一驚,因為我實在不敢相信一塊郊區的地塊可以拍到這麼高的價格。我拿著這個方案給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