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狗好不容易才把眼光從白雲裳臉上移開,看向戰天風,眼光一凝,即驚且疑,喝道:“你就是戰天風。”他想象中的戰天風,該是一條威風凜凜的大漢,但眼前的戰天風,單單瘦瘦,可也太不相稱了。
“天子在此,胡狗還不下拜。”一邊的魯能厲聲喝叱。
戰天風卻是呵呵而笑:“狗要會下拜,非妖即怪,啊呀,還是不拜的好。”
邊上的白雲裳撲哧一笑,戰天風扭頭看她,晨陽照在白雲裳臉上,她的臉彷彿會發光,戰天風不由大讚:“雲裳姐,你真的好漂亮,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唉,可惜現在沒有大雁飛過。”
白雲裳一時沒明白,道:“大雁飛過怎麼了。”
“大雁要是飛過,一定會落下來,沉魚落雁,這可是古話了。”
“你啊,淨胡扯。”白雲裳咯咯嬌笑,兩邊數十萬大軍,無不為她笑聲所吸引,彷彿有一陣清風,拂過所有人的心中,戰場上空濃重的殺氣竟在這一剎那消於無形。
金狗呆看著白雲裳,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莫非就是天朝第一美女白雲裳?”
白雲裳抬眼瞟了他一眼,眼光隨即又回到戰天風身上,不理不睬。
金狗嚥了口唾沫,轉眼復看向戰天風,道:“你真的就是戰天風?”
他羅裡羅嗦,卻不知他對剛才問白雲裳的話,勾起了戰天風的怒火,白雲裳當日說要來嫁給金狗,雖然戰天風也知道白雲裳只是激他一下,可只要想到這件事戰天風就怒火上衝,眼發銳光,向著金狗一指,厲喝一聲:“金狗,不要再叫了,識相的,自己砍下狗頭來,或許我能饒你一族性命,若說半個不字,我會將你一窩狗崽子斬盡殺絕。”
戰天風這一指,腳並未動,但卻帶了鷹翔之意,隱含威凌天下之勢,金狗一眼看到,心中竟不由自主的生出怵意,一時又驚又疑,他一直看不起戰天風,直到這會兒,戰天風突然於一指之間現出王者之象,他才知道戰天風果非等閒,心下暗叫:“難怪雪狼王一敗之下,由野狼變成了家狗,這小子果然有幾分邪門。”
白雲裳雖只看著戰天風,金狗心神的變化卻逃不過她慧心,抬眼看向金狗,微微一笑,她這一笑的意思,金狗自然明白,不是因為喜歡他所以對他笑,而是他好笑所以看了他笑,一時又羞又怒,暴叫一聲:“進攻,給我把這小子撕成碎片。”
隨著他的馬鞭,五犬精騎嗬嗬狂呼,真如一群爭食的惡狗。
與五犬的狂呼亂叫不同,天軍始終悄立無聲,看著五犬撲近,中軍令旗晃動,排在最前面的一萬輕騎往兩邊疾馳開去,露出後面烏壓壓的連環甲馬。
當日戰天風情急抱佛腳,只打了一堆鐵片子披上算數,這一年多來魯能精練十萬重騎,人和馬的披甲全部重新打造,更將所有的披甲都漆成黑色,這是他從戰天風教他的心戰之法中學到的,黑人黑馬黑甲,敵人看上去,烏壓壓的就是一片黑。
黑色,死亡的顏色,當一片黑的連環甲馬狂馳而至,敵人心中感受到的,就是死亡的氣息。
“連環甲馬。”一眼看清烏壓壓的鐵甲騎兵,金狗大吃一驚,當日雪狼王在戰天風的連環甲馬下全軍覆滅的事,他當然是聽說過的,雪狼王的精騎對付不了連環甲馬,他當然也做不到,驚惶急叫:“退,快退。”
這時五犬前鋒離著天軍已不到百丈,馬馳如風,軍令傳下,又往前奔出了數十丈,急急勒馬時,魯能令旗一揮,五萬連環甲馬已迎頭撞了過來。
五犬前鋒被後軍擠著,撤退不及,剎時間人仰馬翻,後軍狂撤,好不容易與那些鐵甲怪物脫離接觸,早等在一邊的十四萬天軍輕騎又殺了上來,五犬敗勢已成,無力迎戰,一直退出二十餘里,金狗始才收住殘兵,卻已折了近萬人,金狗三十萬精騎,數日之中折了五萬有餘,全軍已不到二十五萬,清點殘兵,金狗暴跳如雷,與諸將商議一日,卻是無力脫困,雖仍有二十多萬精騎,但狗頭狼尾兩峽打過了,打不通,狂風峽更不用說,有連環甲馬堵著,兵力再多十倍也衝不過去,翻越亙野山不可能,若要去攻那奇險無比的野人峽,那還不如回頭再攻狼尾峽。
商議一日,沒有辦法,金狗下令,進軍進入大戈壁,繞道回黑狗城去。
戰天風一直擔著心事,怕金狗急怒之下回頭再攻狗頭峽或狼尾峽,金狗兵多,若不惜代價狂攻,很有可能打通一峽,雖然金狗若回頭攻峽,戰天風自會揮軍牽制,但十九萬天軍對著金狗二十多萬精騎,他可沒有勝算,連環甲馬以靜打動是利器,若是平原野戰,重甲反是拖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