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好幾組漢子在莊前交叉掠過。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守衛還真是嚴呢?”戰天風凝眉。
“管它什麼鬼地方,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戰天風立即答應:“我到要看這裡面藏著個什麼鬼。”
壺七公瞪眼:“誰說要你進去了?”
這地方太稀奇,不讓戰天風進去,他不幹了,反瞪著壺七公:“我沒說要跟你去啊,你走你的,我進我的啊,我有隱身湯,包保溜一轉回來,神不知而鬼不覺。”
壺七公看他神情堅決,也知道這次攔他不住,哼了一聲:“要什麼鬼隱身湯,真要去,那就跟著老夫來吧,不過你小子可要機靈點兒,笨雞笨鴨的漏了風,老夫可有點打人。”
“你老望安吧,小子從小偷雞摸狗,手腳溜溜,滑得流油,從來就沒給人逮著過呢。”戰天風嘻笑抱拳。
“少油嘴滑舌,跟老夫來吧。”壺七公當先掠出,藉著樹木草從的掩護,時竄時停,左拐右繞,象極了一隻進廚房偷油的老鼠,戰天風在後面看得好笑,想:“難怪老偷兒不要我跟著,他這樣兒,還真是象只乾巴大老鼠呢。”
他笑是笑,但對壺七公身法之滑溜,卻也是暗暗佩服,玄天九變中本就有蛇身狸伏的身法,這時與壺七公身法對應,似乎別有所悟。
莊門正對著高嶺,莊門上三個大字:神蠶莊。莊中守衛雖嚴,但對壺七公這樣的神偷來說,根本沒有用,他賊耳靈異之極,稍稍風吹草動也絕瞞不過他,輕鬆繞過崗哨,溜進莊中。
一進莊,戰天風兩個就有點傻眼了,喧耳而來的,竟是朗朗的讀書聲,一進一進的院子裡,到處燈火通明,無數的年輕人在讀書。
“難道這裡面竟是個大學堂?”戰天風搔頭。
“還真是有些怪。”壺七公也猛扯鬍子:“看清楚再說。”閃身到第二進院子左側的廂房前,天熱,窗子都是開啟的,那房裡一排排桌椅,整整齊齊坐著四五十個年輕人,都是二十來歲年紀,正在齊聲誦詩,上面一個老夫子,手持古卷,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在那兒聽。
這和一般私塾裡的情形一模一樣。
戰天風與壺七公四目對視,都是一臉怪異。
深山巨莊,守衛森嚴,夜半燈火,卻是學子讀詩,真是太怪異了。
兩人又換個地方,到隔壁院子裡,這院子裡沒讀詩,卻是在講經,也是個老夫子,也是四五十個年輕人,個個坐得畢恭畢敬。
連看了幾處院子,都差不多,壺七公晃身到第二進院子,這第二進也差不多,同樣是在讀書,不過內容有些不同,有一處院子裡講的是兵法,老師也五大三粗,象是將軍出身,另一處院子裡講的卻是禮儀,書生學禮本不奇怪,但這裡面講的禮,卻不是一般的日常應酬,竟是官場上的禮節,彷彿不是在教學生,而是在培訓官員。
“文官武將,手面不小啊。”壺七公嘿的一聲。
“確有些不尋常。”戰天風點頭:“七公,你上次在西風國培訓天子,差不多就是這個情形吧。”
“還真有些象。”壺七公點頭:“不過這裡麵人可多多了。”
“這裡不是培訓天子,但卻象是哪一國的王公大臣想造反,在這裡培訓自己的班底,為造反成功後接權做準備呢。”
“再到後面看看。”壺七公再往後掠。
後面一進院子裡的人少了些,但培訓的內容卻讓戰天風大感興趣,這裡面培訓的,竟是如何傳遞密信,包括如何將信加密,如何秘密傳遞,再如何讀取密信,諸如此類。
“這裡竟是在培訓密探呢。”戰天風低呼,數了數,六間房子裡少也有兩百多人,越發驚歎:“要這麼多密探,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看著壺七公,壺七公也是凝眉不解,想了想道:“七桑國是山國,不過三四城之地,什麼人這麼大手面啊?就要造反接權,也用不著這麼大班底啊?”
他猜不出來,戰天風也不管了,細看培訓的內容,九詭書上有諜探一章,不過戰天風從來沒試過,這回算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所以大感興趣。
正看得起勁,前院忽地傳來尖利的竹哨聲,隨著哨音,房子裡的年輕人紛紛急跑出來,都跑向右面的院子,雖然急,卻並不亂,也沒有一人說話,只有急促的腳步聲,在靜夜裡遠遠傳了出去。
戰天風兩個先嚇了大跳,還以為是他們給發現了呢,但一看情形又不對,也不知出了什麼事,便跟在後面去看。
右面原來有個極大的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