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飄身出去,壺七公不知她要去哪裡,也不好問得,只是尖耳聽著鬼瑤兒的去勢。
鬼瑤兒並沒有走多遠,只是略略避開壺七公兩個便撮唇作哨,不遠處一隻黑鳥直飛過來,正是曾追得戰天風上天入地的鬼靈。早在從萬異谷出來不久,鬼瑤兒便發出了訊號,因此她左近一直便有鬼靈跟著。
鬼靈靈異無比,能作人言,鬼瑤兒道:“叫我奶媽他們來。”鬼靈開口應了聲是,飛了出去,小半個時辰不到,鬼冬瓜夫婦便趕了來。
鬼冬娘一見鬼瑤兒便擔心的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鬼瑤兒擺手,道:“馬大俠給花江六君子害了,他要替馬大俠報仇,花江六君子素有俠名,和俠義道各派一直互通聲氣,俠義道聽得訊息後,可能會插手,你給我調集人手,不論是什麼人,通通給我攔下來。”
鬼冬瓜有些遲疑的道:“這麼一來,只怕會釀成我九鬼門和俠義道的大火併。”
“天風是我未來的夫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天塌下來,我也要和他一起頂著。”鬼瑤兒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是。”鬼冬瓜再無遲疑,應一聲,轉身去了。
“我說這次看上去不同呢,原來鬼丫頭已給戰小子弄上了手,這小子,還真是有一手呢。”距離不遠,鬼瑤兒的話,當然瞞不過尖耳偷聽的壺七公,暗暗點頭。
戰天風這一醉厲害,直到第二天的傍黑時分才醒過來,而早在中午時分,一路苦追的王一吼等人也已趕到了,還多了一個米安,花蝶衣早看出了鬼瑤兒對戰天風的痴情,主動和鬼瑤兒拉關係,也就問到了馬橫刀被害以及戰天風視馬橫刀為兄長的事。
戰天風醒過來,一眼看到花蝶衣等一群人,眼中略微閃過疑惑之色,鳳飛飛搶先道:“總護法,你是師祖的弟子,又是我萬異門的總護法,你的事就是所有萬異門弟子的事,萬異門三宗十八堂,隨時聽從調遣,甘腦塗地,萬死不辭。”旁邊謝天香王一吼等人一齊點頭。
戰天風點了點頭,並沒應聲,轉眼看向馬橫刀的墳,不知在想什麼。
一邊的壺七公幾個聽了鳳飛飛的話,卻是聳然動容,壺七公偷遍天下,江湖上的事,沒幾個人比他更熟,自然知道萬異門的根底,暗暗乍舌:“這小子,幾天不見,不但拿下了鬼丫頭,竟然還做了萬異門的總護法,九鬼門加萬異門,再加上白雲裳白仙子還是他姐姐,那幾只狗便是有七大玄門一齊護著,也是死定了。”
慕傷仁對萬異門瞭解得不多,但他看得出來,這一群人裡,至少有四個可以稱得上一流高手,其他人身手也都不弱,實是一股極為可怕的力量,而且先前鬼瑤兒吩咐鬼冬瓜的話,他也是聽到了的,兩下相加,這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力量,白痴也想得到,震驚之下,卻就想到了馬橫刀臨終前的話:“戰兄弟一定會給我報仇,他也一定報得了仇,他性子激烈,衝動起來,誰的話都不會聽,白小姐只怕也勸不了他,所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把魔心刃交給他,真到了那天翻地覆的時候,靈咒自應。”
慕傷仁轉眼看向一直插在墳前的魔心刃,拳頭慢慢握緊,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種衝動,要把魔心刃拿走,再不讓戰天風見到。
“馬大哥,你又何必護著那無情無義之人,你為天下著想,誰又為你著想了?”
在這一刻,慕傷仁只想撕開胸膛,仰天狂喊。
戰天風一直就那麼坐著,不動,也不說話,在壺七公想來,現在要報仇要拿了剩下的宋朝山幾個,輕而易舉,就算俠義道聞風大舉干涉,那也不怕,但戰天風不知在想什麼,就是不開口,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已是立秋了,下半夜的時候又起了風,括得鬼瑤兒的裙子颯颯作響。
夜涼如水,鬼瑤兒偷看戰天風的眼睛,他的眼光也越來越冷。
曙光初露,戰天風終於站了起來,轉過身,所有人都看向他,卻又都情不自禁心中一顫。
戰天風的眼光,冷的象冰一樣。
鬼瑤兒小時曾聽鬼狂說過,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條蛇,最毒的蛇。
戰天風這時的眼光,就象蛇的眼光,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冬眠的蛇,已經甦醒。
刀已出鞘。
昔日飛揚跳脫的少年,已因悲痛而死,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深沉陰狠的復仇者。
昔日的少年還能回來嗎?那純真的臉上,可還會有笑?
鬼瑤兒的心一陣陣的痛。
戰天風看向謝天香,道:“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