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新點頭:“可一旦鑽進心臟就痛了,你將心痛如絞,如果沒有烈陽草殺死噬心蟲,你會痛足三天三夜,最後七竅流血而亡。”
“什麼?”羅志剛驚叫起來:“五叔你是說真的,你救救我啊。”
羅志堅沒有象他一樣大叫,但臉色也一下子變了,看一眼範長新,又看向羅昆,羅昆更是臉色大變,急叫道:“五弟,除了烈陽草,真的沒辦法了嗎?”
範長新看著羅志堅手臂上的紅線,雙眉緊鎖,好一會兒後,終於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沒有法子。”
“那怎麼辦?那怎麼辦?娘啊,我要死了。”羅志剛忍不住叫了起來,聲音中已帶了哭腔。
“你還沒死呢,嚎喪啊。”羅昆怒哼一聲,看一眼羅志堅,又看向宋朝山和範長新,顯然他也慌神了。
範長新道:“今夜子時會開始心痛,我可以用以毒攻毒之法,儘量壓制噬心蟲的活動,但起不了太大作用,最多能延緩一天,所以我們從現在開始,還有四天四夜,四天後的子時,如果還找不到烈陽草,他兩兄弟就沒救了。”
“把所有的人全部派出去,盡全力去找,只要誰有烈陽草,萬金想酬,快,快。”羅昆一片聲急叫,羅府管事如飛傳令下去。
宋朝山也叫道:“對,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找到烈陽草。”他和範長新的隨從也飛跑回去傳令去了。
羅昆走到羅志堅邊上,溫言安慰道:“一定可以找到烈陽草的,不要怕。”
羅志堅點點頭,感激的道:“謝謝大伯。”
羅志剛在一邊暗暗咬著牙齒,因為羅昆只看著羅志堅,竟沒有看他這個親生兒子一眼。
這一夜,花江城恍似開了鍋,羅宋範三家的人滿城呦喝,許以萬金,尋找烈陽草,而且不僅僅是花江城,三家的人更沿著花江兩岸,把訊息飛快的傳了出去,三家的勢力也真是了得,不等天亮,整個花江兩岸幾乎已是無人不知,然後更以加倍的速度遠遠傳開,因為聽到這訊息的人,不管關不關自己的事,都會往外傳啊,一傳十十傳百,兩天不到,整個江湖都已傳遍。
天漸漸黑了下去,夜色中,金字倒越發的亮了起來。
這些日子,戰天風練功特別的勤奮,不過金字並沒有顯著的變大,功力是實打實的東西,一滴汗水一個腳印,並不因一時的勤奮而會突飛猛進,倒是玄天九變越來越熟,而且每一變都開始顯現獨特的氣勢,這種以靈變為主的東西,確是非常合戰天風的性子,進步也就更快。
鬼瑤兒壺七公站在屋簷下,一個東,一個西,壺七公蹲著,他以前並不特別好酒,但扮了一回酒總管,手中的雞公壺便再沒扔掉,時不時的便喝一口。
鬼瑤兒倚著一枝竹子,她穿的是一襲淡綠色的裙衫,晚風輕拂,衣袂飄飄,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的句子。
鬼瑤兒眼睛一直在跟著戰天風移動的身子,不過眼光有些迷濛,恍似在出神,壺七公則乾脆仰頭向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壺七公可說已經見過三個戰天風了。
第一個戰天風,是和他一起合夥騙高師爺鬥九鬼門的一個小混混,有三分狡詐,三分無賴,三分可笑,還有三分可氣。
第二個戰天風,是西風國做了天子的戰天風,戰天風這天子是壺七公弄出來的,但壺七公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真正風雨臨頭的戰天風,竟會有迎風而上的膽氣,更會有那般不可思議的才智,當時壺七公嘴巴上雖然嬉笑怒罵,似乎全不把戰天風放在眼裡,但他心裡是震驚的,是服氣的,所以戰天風裝做拍馬屁騙他,他也裝做上當,他就願意跟著戰天風混。
第三個戰天風,是現在的戰天風。壺七公知道戰天風對馬橫刀的感情,而在西風國見識了另一個戰天風后,壺七公也確信戰天風有本事替馬橫刀報仇,所以一聽到馬橫刀的死訊,他立刻馬不停蹄的來找戰天風,但他還是輕看了馬橫刀在戰天風心中的地位,戰天風整個人變化之大,讓他吃驚,更完全沒有想到,戰天風報起仇來會是這個樣子。
這樣子的戰天風,冷靜,陰狠,巨大的仇恨死死的抓著他的心,他已經完全不會笑了,看到他這個樣子,壺七公甚至都有些迷惑,當時在第一時間來告訴戰天風,是不是明智,如果以後戰天風都是這個樣子,他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與壺七公的擔心不同,鬼瑤兒是心痛,戰天風在西風國大顯身手,她回了東土,沒見到,因此她見到的只有兩個戰天風,她已經愛上了以前的那個戰天風,她不願戰天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