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鄒香主是真不想見我了。”戰天風聽到了先前的對話,自然不會給鄒虎笑臉所瞞,心下已有計較,嘿嘿一笑,裝做惱怒的樣子,站在身來:“即然鄒香主要獨力承擔,那我也不必多管閒事了,告辭。”拂袖起身,怒衝衝出門。
“戰師叔,我爹不是那個意思,請師叔千萬見量。”鄒虎聽了戰天風的話,更以為戰天風真是來幫忙的,打掬作揖,但戰天風哪裡理他,自行出門。
出門,見左右無人,借遁術飛起,出了城,到城外小山上落了下來,心下得意:“我故意留下那話頭,鄒虎便真會以為是聽到風聲來幫手的,呆會晚上摸進去找到這小子,這小子肯定會一五一十把事情兜出來,真若是不平之事,那便將錯就錯,做一回蟲堂掌門,幫他一把,反之便拍拍屁股走人,反正蟲堂的真掌門成蟲了呢,他可不能怪我不講同門之義。”
到天黑,戰天風便不放肖勁空的本命神蟲出來,他有計較:“若放肖老大的蟲子出來,他知道了,說不定不肯要我冒充他蟲堂掌門的身份呢,懶得跟他羅嗦。”
打了只兔子烤著吃了,在草地上想了一會心思,爬起來練了一次手印,到三更時分,便掠進城中,到一個無人處落下,摸向鄒家。
白天他聽準了鄒印說話的所在,估計那是正房,鄒印起居之所,翻牆進宅後,便不向那方向去,而是摸向側面的屋宇,因為他想,鄒虎這麼大人了,必然已有家室,也自然會有獨立的院子,到側院找,十拿九穩。
戰天風白天跟鄒虎進宅的時候,只覺得鄒家很大,沒覺出另外的異樣,但這會兒翻牆進來,他隱約便覺得有些不對。
第一個不對的,是宅子裡的花實在太多了,這會兒已是夏末,在其它地方,花已經不多見了,鄒宅卻是花的海洋,其中許多品類更是戰天風見所未見的,根本叫不出名字。
第二個不對的,鄒家這麼大一座宅子,而且做為蜂堂重地,竟然沒有佈設崗哨,戰天風先還以為崗哨設得巧,他沒發覺,但後來細一留意,確實是沒有任何崗哨。因為對他這樣的高手來說,崗哨布得再巧妙也是瞞不過他的,就不說靈力的感應,只一個呼吸聲,普通崗哨即便是將呼吸放得再輕,數十丈內他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不佈哨是因為蜂堂人手太少?也不是,戰天風早感應到,蜂堂弟子之多,絕不在蟲堂之下,這宅子裡至少也有上百人。
戰天風想不明白,不過也並不放在心上,拂開花樹,直摸進去,走了一會兒,不對了,老在原地方打轉,戰天風先前根本沒想這麼多,這一起意再一看,明白了,這些花竟還是按陣法栽種的。
“我說怎麼不佈崗呢,原來這花還是個陣。”戰天風冷笑:“可惜這陣法攔得了別人,攔不住我。”略一試探,便看出這是個六合陣,中間雖還有些變化,不過萬變不離其宗。
明白了陣法,戰天風分花直入,剎時便摸近十餘丈,眼見再繞過幾株花樹便可穿過花陣,忽聽耳邊嗡的一聲,他急扭頭,只見左邊一朵海碗大的異花裡,飛出一隻蜂來,這蜂比普通的蜂要大得多,約有大拇指大小,三四寸長,雙翅振動,發出很大的嗡嗡聲,攔在戰天風前面。
戰天風有一種感覺,這隻巨蜂是在惡狠狠的盯著他,尤其它的尾部一點一點的,一根黑色的毒針半伸半縮,十分可怖。花從中蜂極多,蜂堂嘛,有蜂也不稀奇,卻只有這隻蜂讓戰天風生出了這種感覺。
“原來不但有花陣,還有巨蜂當守衛,嘿嘿,還真有兩手歪招呢。”戰天風明白這蜂不是普通的蜂,嘿嘿一笑,暗暗捏印,口中一聲低笑:“送你個蜂美人玩玩吧。”一個“美”字急打而出。
那蜂雖不是普通的蜂,卻也躲不開戰天風這一下暗算,給金字迎頭打在身上,打得直飛起來,再倒栽而下,一命嗚呼。
“若一隻大些的蜂也嚇得住我,我神鍋大追風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一招得手,戰天風暗暗得意,在鼻子裡大大的哼了一聲,扭身再要向前,忽然四面嗡嗡聲起,形成一股巨大的聲浪,戰天風大吃一驚,扭頭四顧,只見前後左右,無數巨蜂從一朵朵花芯中鑽出來,剎時間便是烏壓壓的一片,而且還在不絕的飛出來,不知道有幾千幾萬只。
“我的娘啊。”戰天風魂飛魄散,急取煮天鍋往頭上一罩,借遁術沖天直起,只聽鍋底上叮叮噹噹,響個不絕,就象密雨打下一般,那自然不是雨,而是撞著了頭上的巨蜂,也不知撞死了多少隻。
他應變及時,又有鍋罩頭,遁術又快,因此給他一下衝出了蜂陣,倒沒蟄著,若沒有鍋子或不會遁術,給千萬只巨蜂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