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白東家雅間侍候,隨後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門口,一個十六七歲的俏丫頭先跳下車來,打起簾子,扶下一個女子來,這女子頭上戴了紗帽,把臉攔了起來,只約摸看得出比較年輕。
由於年齡的關係,這會子的戰天風對女人不是特別感興趣,因此看那女子戴了紗帽,便只撇了撇嘴,沒興趣再去猜紗帽下到底會有一張什麼樣的臉,而是在心裡暗咒:“這女人該不是惡死鬼投胎吧,煞氣這麼重,本大神鍋的瓜子卦竟然都不靈了,簡直豈有此理?”
暗罵著起身,便在他轉身要走向伙房的當口,忽地一陣雪風颳過,把那女子的紗帽颳起一角,露出紗巾下的臉來,紗巾雖只是一飄就落了下來,戰天風卻恰好一眼看到。
那是一張極白淨的瓜子臉兒,大約十七八歲年紀,若論相貌,絕不在蘇晨鬼瑤兒之下,竟是個極罕見的美女,然而這女孩子卻有著與蘇晨鬼瑤兒絕不相同的一對眼睛,蘇晨將門虎女,眼神高貴中透著英氣,鬼瑤兒掌門千金,冷豔中更帶著對男人的不屑一顧,而這女孩子,由隨從與馬隊的氣勢來看,顯然也是出身大家,但她的眼神卻是極其的平和,甚至還帶著一點子微微的憂鬱。
如果把蘇晨的眼神比作熾熱的太陽,把鬼瑤兒的眼神比作酷厲的寒風,那這女孩子眼中吹出來的,便是柔柔的春風,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暖意。
“沒看出來,這小妞還真是漂亮,和本大神鍋撞天婚碰鬼婚結果一個也沒撈著的兩個老婆比起來,一點兒也不差,不過坐在馬車裡還戴著紗帽,那也太過了點兒。”
雖然是美女,戰天風心中仍是沒好氣,轉身往伙房走,心中忽地一閃念:“不對,這小妞的眼神好熟,本大神鍋好象在哪裡見過?對了,師父死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子的眼神就跟她有七八分相象。”心思一時便轉到了那夜曇花一現的神秘女孩子身上,想:“那女子到底是人還是鬼還是仙啊,若論相貌,蘇大小姐鬼丫頭還有這小妞都是少見的美女了,可似乎還及不上那女子,這人間世,怎麼就生得出那樣的美女了?”琢磨著,忽地起了一個念頭:“聽說狐仙最善變美貌女子,難道七公老狐狸是假,那女子才是真正的狐狸精?”一驚一乍間,眼前又浮現出那女孩子當夜看他的眼神,心下便不由自主的搖頭:“不可能,狐狸精的眼神只會勾人,但她那雙眼神,別人看了卻只想趴下叩頭,看來她真的是天上的仙女了。”
胡思亂想間,忽聽到有轟隆聲從鎮西而來,那情形,彷彿是有一座山生了腳,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地皮似乎都起了微微的震動。
戰天風吃了一驚:“這是什麼阿物兒?便是大水牛過來,腳步也不該有這般沉重啊。”方轉過身來,外面已傳來震天的狂笑聲,聲若雷鳴,同時便傳來一片驚呼聲:“紅衣佛。”驚呼聲中,狂笑聲更響,隨即便是兵器的撞擊聲,人呼馬叫聲,轟然巨震下,店門外那女孩子的馬車忽一下四分五裂,紅光一閃,店子門便給一個巨大的身影塞住了。
這是一個和尚,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和尚,戰天風只有肖胖子的一邊大,肖胖子卻還連這和尚的一邊大都不到,而且這和尚的個子還極高,戰天風雖然不長肉,個子不算矮,但卻最多隻能到這和尚的腋窩。
大冷天裡,所有人都是棉衣棉褲,甚至恨不能把棉被裹身上,但這和尚身上卻就一件大紅架紗,胸口還敝開著,粗密的胸毛足有數寸長。
和尚右手執著一根青鋼錚亮的禪杖,可憐戰天風的瘦胳膊,竟還沒有那禪杖粗,進店的剎間,禪杖頓在地上,青石輔的地面竟四分五裂,杖頭月牙更深入尺餘。
第三十八章
一眼看清這和尚的形象,戰天風不由自主就一縮脖子,心底暗叫:“我的天爺啊,這和尚他娘只除非是老母豬,否則怎麼生得他出。”隨又轉念:“紅衣佛,老狐狸沒提起過,卻不知是哪路人物,看樣子是個邪僧。”壺七公雖跟他說了不少江湖上的事,但主要是提及江湖大勢及各大門派,最多是幾個頂尖的如馬橫刀那樣的人物說一下,不可能江湖中的每個人都提,提到刑天道人已是例外,可能是壺七公知道刑天道人和朱一嘴有仇,是他七大災星的事,所以說一下子,紅衣佛這號的,自然是不會說。
紅衣佛一進店,那女孩子便由丫頭扶著往後退,卻來不及往樓上退,而是向戰天風這面退了過來,香風入鼻,戰天風情不自禁摸了摸鼻子,想:“誰若是抱著這小妞睡覺,久了非得個老鼻炎不可。”同時心中轉念:“這邪僧若要劫色,本大追風管是不管啊?照理說身為大俠,理當路見不平撥鍋相助,但煮天鍋雖靈異,本大追風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