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隱隱傳來一股淡淡的仙氣。*剛剛通靈,對仙氣最是靈敏,當即警覺,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女,決意要保護這位少女周全,不能讓她剛離狼吻又落虎口。
“茉莉。”天涯望月那份緊張,關切是裝不出來的,眼直直地看定地上的茉莉,竟然對旁邊的百獸之王視而不見,徑直躍到茉莉身邊,把茉莉溫柔地抱在懷裡。
看天涯望月緊張著急的樣子,*便知天涯望月暫時對少女沒有什麼惡意,反而關切非常,遠勝方才那個滿腦*的的男子,心下的警惕略微放鬆,對這男子也略生好感。
天涯望月看到茉莉散碎的身衫,露出的脖勁胸口上滿是指痕血跡,心疼不已,這才想到了旁邊的*。他扭頭盯著*,森然道:“是你?”緩緩地把茉莉放回到草地上,輕輕為她遮下衣衫,縱身一躍來到了*身前,掄拳就揍。
關切之下,天涯望月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老虎對茉莉下的手,茉莉的脖勁胸口就只有血跡那麼簡單嗎?當然,不關則矣,關已則亂。天涯望月此時的心理已不能按常理思考。
只見他身形驕捷,下意識就用出了自己最擅熟的‘六禽戲’。一個鳥伸,已橫身掠過半空來到*身前,站定之後,剎那之間,拳點如雨揍到*額頭的王字之上。
突然之間,*竟被天涯望月打懵了,不知擋避。我剛才救了這個少女呀?他怎麼瘋了似的打我呀?
*一身的金鋼鐵骨,根本不把尋常凡人的拳腳放在眼裡,捱到身上,只當是在為自己撓癢。可是誰想天涯望月的拳頭不一樣,著著實實地打到額頭上,一下是一下,就如被鐵錘打中了一般,額骨欲裂,疼痛非常。*這才想起來,天涯望月一身的仙氣,雖然極淡,但畢竟不同凡人。
被山林裡深夜潮溼的涼風一吹,茉莉渾身打了一個機靈醒了。然後她聽到了一個男子憤怒的喝叱聲和一個猛獸的吃痛聲。恍惚中眨眼望去,只見一個極熟悉又極陌生的影子攥著*的耳朵,把*按住了在地上,掄著密實的拳雨不停地揍到*的頭上。
*哀叫不絕於耳,屁股高聳在後邊左右擺來押去,鋼鞭一樣的虎尾在空中舞動不絕,卻遲遲不往天涯望月身上抽來。原來*很快就想到天涯望月一定是誤會了,他並不知道真正害茉莉的兇手是同為人身的郝行,而不是*自己,所以才出手打自己。如果自己如修練的虎尾打中天涯望月,憑他現在這點兒微末仙氣,根本保護不了自己,一下就把他打個功消神散,還是為自己積點兒陰德吧!好叫水劫來臨之時,輕一點兒。
所以虎尾在空中猶豫地舞動著,就是遲遲不抽下來。但*在心裡卻不停地罵著天涯望月:小子,今天就便宜你了,讓你在老孃我身上出出氣。以後你要是再敢動老孃一指頭,看我不把你撕成七八十塊碎片……
自稱老孃?敢情這是一頭雌老虎。
看在茉莉眼裡,味道就變了。剎那間,天涯望月瘦弱的背景變的高大無比,被他按在地上的猛虎襯托的他就像金剛戰神一般高大。也不知茉莉想到了什麼,婉潤的手臂輕輕地攏著散碎的衣衫掩蓋著自己的胸脯,望著天涯望月的眼睛裡充滿了感激和愛意,晶瑩的淚珠不斷,如斷線的珍珠,噼哩啪啦滾落,櫻唇裡邊不停地輕輕呼喊著一個名字:“望月。望月。望月。……”溫柔無比。
幾百年後,這一副打虎的畫面還清晰地刻在茉莉腦海裡,這才使的天涯望月麻煩不斷。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天涯望月和天機珏靈性相融之後,體格已異往常。*早已看出來了,他身體散發出淡淡的仙氣。所以他六識異常的敏銳,“望月”兩字聲音雖低但清晰入耳,天涯望月如遭電擊,幸福,激動,惆悵,驚訝各種複雜的情愫一股腦兒湧上天涯望月胸間。
天涯望月怔了,扭頭望著茉莉,久久不動,彷彿穿梭千百年時空從另一個世界的盡頭望來。茉莉一動不動地迎著天涯望月的目光,任他看穿自己,窺遍自己心海每一個角落。
雖有千般言語,雖有千般悔恨,只此一眼,已然心有靈犀,心心相印,融會貫通,再無需多言。
拳雨停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悶吼一時,前身一抬,掙開天涯望月,*只覺的耳朵上劇烈痛疼,但已顧不得這許多了,扭身已往灌木叢深處逃去。
好半晌天涯望月才喃喃出三個字,“你醒了?”
茉莉嚶嚀一聲,弱質不堪夜風,又往地上摔去。天涯望月驚呼一聲,又一個鳥伸,身子一掠已來到茉莉身邊,把茉莉抱到懷裡。
被夜風寒露吹了好片刻的茉莉此時感受到天涯望月胸口傳來的火熱,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