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天殺了出去。
是正正當當,如同坦克一樣的殺了出去。抓住腦袋,往牆上一拍,西瓜炸裂。扯住手臂,隨便往旁邊一甩,一股血柱噴射而出。雙目猙獰大吼,僅僅憑藉胸腔翻湧出的氣浪,震得眼前打手晶狀體破裂、耳蝸受損,更確切的話說,是七竅流血。
“殺人鬼……”黃京浩如此形容這位凶神。
時間彷彿很漫長,其實從矛盾爆發,再到周文天衝出賭場只過去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是這兩分鐘,把原本熱熱鬧鬧的黑拳擂臺活生生的變成了血腥屠宰場。
呯!
一聲槍響,周文天身形一頓,被子彈擊中,他竟然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高高躍起,用頭撞破了一扇玻璃然後衝了出去。
黃京浩早就背下了附近的地形,他一看這方向暗道不妙,立刻從大門跑了出去。
“跟我來!”
他抄了一條小道找到了周文天,低聲喊道。
這男人剛從三米高的牆壁上趴下來,渾身都是鮮血。
“你是誰?”周文天謹慎道,再一次舉起了拳頭。
黃京浩連忙道:“別別別……我,我絕對不是你的敵人。我聽說過一些關於南天聖門的事情,特別崇拜你們!”
“哼,政府的走狗?”周文天冷笑道。
“你說是就是吧,但你現在再不跟我走,一會警察就要找來了。附近的公安局距離這裡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
滴嗚滴嗚——
似乎是為了印證黃京浩的話,牆外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好……我跟你走。如果你耍我,我會立刻殺了你。”周文天的說話風格與他的拳法一樣,充滿了血腥和暴戾。
黃京浩有些緊張,他不恐懼但是得做出恐懼的表情。
“相信我,這時候沒有別人能夠幫你了。”
他帶著周文天來到了一間提前租好的地下倉庫,裡面準備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例如鋼絲床、飲水和一些壓縮餅乾。
小心翼翼地清楚了痕跡之後,他鎖上門,長出一口氣。
“我叫黃浩。”
周文天沒有立刻回答。他低下頭,深呼吸,猛然咬住牙齒,額頭青筋暴起,上半身裸露的恐怖肌肉呈現出更加可怕的膨脹,在他的左肩膀是一處血肉翻滾的槍傷,肌肉靈巧的運動著,彷彿擁有生命,一點點把卡在肌肉深處的子彈擠了出來。
叮噹一聲,掉落在地面上。
黃京浩下巴合不攏,這表情不是裝的,而是真被嚇到了。這哪裡還是人類啊……!
周文天扯下一截褲腳,認真纏在了傷口處,沉聲道:“你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直接問吧,你這種人我見識的多了。算是對你幫助我的回報吧。”
黃京浩心思一動。
他極為大膽的直接問出了自己的想法:“南天聖門到底是什麼組織?”
“你說崇拜我們,自己還不清楚麼?”周文天咧嘴一笑,但不斷閃過的疼痛扭曲了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加猙獰。
他坐在鋼絲床上,將一瓶礦泉水一飲而盡,哈了一口氣,這才看向黃京浩。
“我們是武者,南天聖門的門人都是最純粹的武者。”
“武術也是為了強身健體、或者是保家衛國,你們總得有個理由吧?像今天這種事情,放在什麼地方可都是大案子。早晚會引起國家的注意,然後……”
周文天哈哈大笑道:“然後被一網打盡是嗎?你錯了。”
“哦?”
黃京浩很不理解。
法律套用在任何國家都是適用的,不分韓與華的區別。黃京浩很喜歡法律,因為他清楚法律的本質其實是工具,為了方便他們這種人更“有效”地利用社會資源的工具。
周文天不再賣關子。
他佈滿猙獰疤痕的臉上,露出一絲淡然微笑:“武是為了更高階的進化。人類的故步自封,已經荒廢了身體太久。總會有一群人,一股聲音,用實際行動去告訴世人,平凡和普通也是一種罪過。”
“練武除了滋生暴力,似乎對科學、對社會、對國家並沒有什麼正面影響吧?”黃京浩不擔心這話會觸怒這個凶神,他隱隱覺得周文天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理智的多。
“這不矛盾。螞蟻社會也知道分工的好處。醫生、律師、工程師繼續去做他們的事情,世界的進步少不了他們,即便是練武,以科學的方法也會帶來更高的效率。而我們,則負責將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