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立穿著護具齜牙咧嘴。
如果再有選擇,他肯定不會答應冷佳那個瘋女人的古怪要求。
畢磊的兇悍模樣,把陳員立嚇了一大跳。雖然有玻璃幕牆的阻攔,但是那股從屍山血海中倖存的殺意,足以讓習慣了安逸環境的城市人膽戰心驚。
然而——
這個像老虎一樣暴躁的男人突然離奇地瘋了,沒有任何徵兆。
從陳員立的角度,他記得畢磊曾經將視線投向了自己身體左側,也就是溫謙亦的位置上。
他心頭一顫,不敢再多想。
隨著對溫謙亦的瞭解漸漸深入,他發現這個人絕對不是表面上資料顯示的那樣簡單。調查文件中,溫謙亦不過是一家境普通的平民百姓,可越是這樣,陳員立就越覺得異常。
平民百姓……怎麼可能會傳說中的仙道術法?
“集中精神。”
啪的一聲,左臂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陳員立下意識痛撥出聲。
還好有護具的掩蓋,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也不覺得很丟人。
要不然,如果有認識陳副書記兒子的傢伙在這房間裡,就會發現這個東海省裡有頭有臉的官宦子弟,正在被一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用手中的木劍深刻“教育”著。
陳員立呼吸頓了頓,被擊中的地方從刺痛變成了舒爽,如同有一團軟綿的雪一點點融化開,不冰不冷,而是讓人非常舒服的柔和清涼。
這股清涼順著手臂直達大腦,讓他不自覺渾身顫了一顫。
溫謙亦盯著他。
身上沒有穿著護具,單手持劍,神色淡然。
他問道:“你可知玄門戒律?”
聲音不大,在狹小的私人房間裡聽不到回聲。陳員立懵了,他哪裡知道什麼玄門戒律,小冊子上也沒寫過啊!在這不到四十平米的訓練廳裡,只有他和溫謙亦兩個人,他甚至能夠聽得清自己的呼吸聲。
“不,不知道……”
“口無遮攔,欺上瞞下,理應當罰。”
溫謙亦搖了搖頭,右手甩了個劍花,木劍的尖頭詭異點在了陳員立的胸口上,讓他再次體會了刺痛轉變清涼的舒爽感受。
這哪裡是懲罰,分明比9998的大********按摩還要束縛啊!
陳員立低頭不知道說什麼,可是心裡面卻暗爽不已。
肩頭、胸口、大腿小臂、眉心、後腦……溫謙亦幾乎將他全身上下點了個遍,然後木劍朝下,雙手拄著劍柄,目光略帶一絲嘲弄。
癢——
陳員立頭一次發覺,原來最難以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連疼痛都遮掩不住的奇癢!他剛想伸手去撓,驚覺自己的身體竟然一動都不能動,只能硬生生的忍受。
如同身體裡有無數只螞蟻在爬行遊走,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求死不得的地獄般感受。
“嗚嗚——!!”陳員立張不開自己的嘴巴,只能發出聲音模糊的慘叫。
肉眼可見的汗珠從額頭滾落下來,身上的體恤衫立刻出現了大片大片的汗水痕跡。
溫謙亦心中做著倒計時。
精確到毫秒,他觀察著陳員立的眼球,尤其是眼睛中的瞳孔間距,將右手搭在脖子上的頸動脈,根據最細微的變化去感知心跳、血液流速。他小心翼翼地捕捉著任何一個代表著危險的身體訊號,然後再最恰當的時間將其停止下來。
“收。”溫謙亦輕聲吐字。
聲音符號透過耳朵和聽覺神經傳入到大腦皮層,大腦立刻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陳員立站立不穩,猛地摔倒在了地上,模樣極為狼狽,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溫謙亦靜靜地觀察著,將每一個實驗資料記錄在大腦裡。
他心中暗道:真是效果顯著的實驗。引導理論對碳基生命的深層催眠作用非常明顯……他沒有發覺,自己思維方式越來越接近som17,就連行為習慣都在漸漸向som17靠攏。
這既是對陳員立的懲罰,又是更為完善的控制手段。
他要做的,是無數騙子前輩曾經做過的事情。但風水大師們求的是財富和地位,無論怎樣花言巧語,表現出怎樣的神奇,他們都只是想掏出受騙者身上的利益。
而溫謙亦做的,是用神秘主義把科學包裝一個精密龐大的超級騙局。
他要從無到有的建立一個全新的體系。
有仙術道法,有神仙鬼怪,有門規戒律……這些全都是假的,卻是外星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