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戳了戳身邊的哈利,而哈利卻沒有絲毫反應。
波特發呆地睜著眼睛,心裡好像空缺了一塊,讓他頭腦空白,半晌,他才坐了起來。
他想,他是在想著什麼?
波特呆呆地想了半晌,才輕悄悄地起身,他越過了哈利,沒有引起任何的聲響,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門。他走到了走廊最深處的那間房門前,悄悄地開啟門走了進去。
確認房門已經關好了,波特才轉頭看向室內。
而這時,原本躺在床上人影已經警醒了,床上的人筆直坐了起來。
“是我。”波特立刻輕聲說。
斯內普坐在床上,默不作聲,黑暗中眼睛盯著站在那裡的波特。
波特沒有點亮燈光,只是摸索著走到了床邊,他坐了下來,柔軟的床鋪很是舒服,波特不自覺地放鬆了點,地板帶著點涼意,他忍不住把腳丫子縮到了床上,順勢地整個人就躺了下來。
室內漆黑一片,斯內普大概也看不見,波特並不怎麼在乎地想著。
他伸手摸索著,無意地扯到了斯內普的被子,被波特摸索著的被子卻突然被掀了起來,他立刻把手縮了回去。
下一秒,波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身上就被覆蓋上了一張柔軟而帶著溫度的毯子。
波特被一直突然伸出來的手扯了進去,整個人頓時陷入了斯內普的被窩裡,一股溫暖而迥異的溫度朝著波特撲面而來,這讓波特有點不適應,更多的卻是心慌意亂,雖然這種感覺被他乾淨利落地壓制到了最低,卻還是存在的。
……可是,身上覆蓋的柔軟被子是溫暖,很舒服。
波特忍不住縮了縮身體,卻沒有退後。
……
黑暗中沒有人出聲說話,大半個晚上就在這安靜中沉眠過去。
他睡著了。
斯內普伸手摸向波特的臉,落在手掌上的呼吸平緩而放鬆,他伸手把波特撈進了懷裡,讓波特那落在床上的腦袋枕在了手臂上。
懷裡溫暖的溫度讓人昏昏欲睡,他低垂的視線,落在波特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那雙黑洞般的眼睛猶如漩渦一般,將所有的一切吞噬殆盡。
他應該動手將這些可以掐斷的苗頭斬草除根。
斯內普的目光落在了波特的臉上,慢慢地閉上眼睛,小天狼星和盧平等人從他的腦海裡一掠而過,每次都是這樣,斯內普打從心底地湧上一股難以遏制的厭惡,他不喜歡波特的接近,摟著波特的手卻逐漸縮緊,直到波特牢牢地陷落在了他的懷裡。
波特在依賴他,信任在不知不覺地產生併發酵著。
波特並不排斥他,斯內普卻控制不住地憎惡地想著,他們在一點一點地,逐漸適應著對方,甚至有一種……永遠延續下去的錯覺。或者這是格蘭芬多特有的本領?可斯內普厭惡著波特周圍的一切,甚至包括他本身。
他憎惡,那些翻湧的負面情緒,永遠都無法被遏制。他卻把波特牢牢地摟在懷抱裡,胸膛上觸及到柔軟的溫暖,在貪婪吞噬著埋沒心底的一切。
他應該理智地把波特趕出這個房間。
沒有人能在黑暗中感知到的時間就像停滯了一般,讓人弄不清楚究竟身處何時,這裡甚至從來無法讓光線照耀進來,房間裡太安靜。在很久之後,沉寂著的斯內普再次睜開了雙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的掩飾下,波特依舊縮在他的懷裡,臉頰帶著暖意貼在了他的頸肩上。
他拍了拍波特的臉,波特皺了皺眉頭,眼睛才微微睜開了一絲縫隙。
“起來,已經快天亮了。”斯內普冷漠而平淡的聲音,在一片漆黑中落入波特的耳中,而波特緊緊地擰著眉頭,正掙扎在清醒與睡夢之間,貼在斯內普懷裡困頓不已。
“回你的房間去,如果你不想解釋為什麼第二天從我的房間裡出去的話。”斯內普冷情地在他的耳邊說著。
終於,波特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爬起了身,只是神色還是有點迷茫,他揉了揉眼睛,看了斯內普兩眼,斯內普沒有理他,只是翻了個身背對著波特。半晌,波特才逐漸完全清醒,他慢吞吞地爬起來,又輕悄悄地離開了。
……
直到天亮之後,老宅又傳出混亂的聲響,只是室內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躺在床上的哈利和羅恩都死死地睡著,哈利拿著枕頭蓋著腦袋,企圖掩蓋外面傳來的雜音。波特站在臥室前的書桌邊,他看了眼還不願意醒來的兩人,把衣服換好便走出了門。
波特朝著走廊深處看了一眼,轉頭看了看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