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若敢背地裡嚼舌頭,若叫我知道,定叫她再沒舌頭可嚼。”語氣雖輕,卻叫所有的丫鬟嬤嬤的身子都一抖,全都屏起呼吸,朝她福下身子,齊齊喊了聲“是”。
德妃娘娘見她們應了,才拉著從床上勉強起來的我,嘆了口氣,才溫柔地道:“瑞雪,讓太醫一樣一樣都不落地試,啊?”她說著,又思考了片刻,才在我耳邊輕聲道:“不要動靜太大,只悄悄地讓太醫試。王太醫伺候主子一向上心,不要擔心。若真是什麼人所為,必要揪出她的尾巴來。”
我眼中含淚,點了點頭,道了聲:“知道了。”就由小月扶著福下身子行了禮,辭了德妃娘娘往外走。
剛進十四阿哥府,就聽見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陣叫罵的聲音。我原本心裡就煩,聽了那聲音更是煩悶,就道:“去看看,誰在那裡吵吵。”
小月應聲去了,沒一會兒,德福就帶著人隨著她回來,見了我就忙跪下,道:“請福晉萬安。奴才正在後面教幾位小丫頭規矩,聲兒不由大了些,擾了福晉,請福晉恕罪!”
“哪個丫頭?犯了什麼事兒?”我隨口問了一句。
“回福晉,是綠珠丫頭,今兒無端端的,又是好一段時間不見了人影兒。剛遇著她從外面回來,就訓斥了幾句規矩,若不教訓,總是記不住,天天兒地往外瞎跑,主子要人伺候時總找不見。”
我一聽是綠珠,忍不住偏心,就道:“算了,了了吧,讓她記著點兒就行了。”說著,就由小月扶著,領著太醫往我住的院裡去。走了兩步,又想了想,回頭對德福說:“現在就給我傳膳,我平時吃的菜,一樣不落,都給我上一份兒。”
德福一聽,忙躬下身子應了聲:“是,奴才這就去辦。”說著,也帶著一幫小廝去了。
待膳食傳上來,王太醫一一試了,卻久久不語。
我見狀忙問:“怎麼樣?”
王太醫搖了搖頭,道:“回福晉,沒有問題。”
我聽了他的話,怔了一怔,不是膳食,還能是什麼呢?我邊想著,邊順手端起了擺在邊兒上的茶,習慣性地用杯蓋拂了拂飄在杯裡的茶葉,剛要喝,就聽見王太醫一聲低呼:“福晉,茶!”
我聞言,端著茶碗的手就一抖。呆了半晌,終於是微抖著手,緩緩地把茶遞到太醫面前。
王太醫跪下雙手接了我的茶,聞了聞,又喝了一口,就交給了小月,想了片刻,就朝我道:“福晉,茶裡有麝香。”
我聞言,心裡一顫,身邊站著的小月也倒抽了口氣,不敢言語,只伸出手扶住我微抖的身子。
王太醫見我久久不語,就低下頭,戰戰兢兢地接著道:“福晉,奴才給福晉開的方子,都是暖宮之藥,與麝香乃相剋之物,若二者同服,必會導致福晉體內寒暖相交,氣虛盜汗。依奴才看,福晉服用麝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寒氣深入宮腹,加之福晉本就屬體寒之人,故再服奴才的方子時,身子經受不住,乃顯見。”
我呆呆地聽著他說,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腦子,究竟是誰,有這樣惡毒的心腸,要如此害我,要如此讓我在不知不覺間與我的孩子絕緣?
“太醫,若如你說,我不是天生的,只是誤服了藥,是否能治?”許久,我才道。
“這……”太醫躊躇了一陣,終是說:“回福晉,寒氣深入,要治癒,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福晉本就是體寒之人,加之麝香的作用……”
我聽了他的話,只覺得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緩緩站起身,在王太醫面前跪下,道:“王太醫,瑞雪求你,請一定為瑞雪治療!不管什麼方法,不管多麼苦,瑞雪都不怕!”
王太醫見我跪下,就一驚,忙起身和小月一起扶住我,復又趴跪回地上,道:“福晉這是折煞了奴才了!奴才……定當竭盡全力。幸而,這入藥之人,害怕茶味遮不住麝香的辛味,只入了一點點。”他說著,又停下想了想,才接著道:“只是,寒氣要徹除,需要些時日。”
我點頭,道:“不管多久,不管多苦,王太醫你只管治。德妃娘娘對我說,你是個伺候主子極上心的人。娘娘信任你,我也信任你,只要你不辜負我和娘娘,我必會重重地賞你,一生都感謝你。”
王太醫聽了我說,在一旁的花几上擺開筆墨,道:“福晉,奴才先給福晉開幾副方子,只是……這麝香是萬萬再也沾不得了。”
我又點點頭,道:“有勞王太醫了。”我說著,又轉身對小月道:“去取五十兩吉祥銀來謝王太醫。”
王太醫奉上寫好的方子後,又跪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