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寬心,又拿起筆,繼續“奮筆疾畫”。但是無奈,怎麼寫都是歪歪扭扭不成型。
我心裡一急,把筆往桌上一丟,鬱悶地往椅子上一仰,叫道:“不寫了!”
小月忙過來給我輕輕地揉著發酸的肩膀,“格格,咱彆著急,慢慢兒來。以前你自己就常跟小月說,寫字畫畫都是細活兒,要心平氣和,一點一點地來。”
我點點頭,安慰自己:沒錯,毛筆字是需要時間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於是我念頭一轉,還是先認字好了。遂就溜到胤禎的書房裡,選了幾本比較風雅的唐詩宋詞詩經什麼的,天天翻著看。
但是更無奈,我這個連三字經都背不全的語文水平,對付那些詩句,實在是頭疼。那些詩詞,拆開來一個一個字,我還能連猜帶想地認個七、八分,連在一塊兒,除了以前初、高中時學過的那幾首名家名作,其他的,就是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了。
一日,我正抱著書本死啃,小月拉著雲夫人身邊的蘇嬤嬤,跌跌撞撞跑進了我住的小院。
“福晉……不、不得了了!”蘇嬤嬤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撲通”一聲就在我面前跪下。
我疑惑地看著她,“怎麼了?雲夫人呢?”
“雲夫人她……她……”蘇嬤嬤還在喘。
“格格,雲夫人臨盆了!”小月見她說不上來,一急就接過了話。
我眼睛一亮,小寶寶終於要出生了!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書本一丟,抬腳就往雲夫人那邊走。“請了接生的婆婆了麼?”我邊走邊問。
小月和蘇嬤嬤跟著我,“請來了,可是……怕是難產。”蘇嬤嬤也緩過來了氣,開始掉眼淚。
難產……我一下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古代的醫療技術沒有現代那麼好,難產基本上就等於死亡。
“去……找人去宮裡,把爺叫回來,馬上去!”我對身邊的蘇嬤嬤吩咐道,又急忙往雲夫人的院子走。
剛進前廳,雲夫人一聲高過一聲的淒厲慘叫就傳入我的耳朵,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見識現場版的生孩子,這樣悽慘的聲音比電視劇裡來得既真實又可怕。我的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慌,手也微微發涼。只好由小月扶著,等在門外。
一個小丫鬟端著水盆慌慌張張地出來,我一把拉過她,問:“雲夫人怎麼樣?”
“回……回福晉,夫人她……生……生不下來!”小丫鬟看樣子也是第一次伺候生產,又是這個局面,早就嚇白了臉。
我點點頭,鬆開了拉她衣服的手,只聽見雲夫人的屋裡又傳出一聲痛苦的喊叫,我攥緊了手裡的絹子,深吸口氣,道:“不行,我得進去看看。”
“格格!”小月拉住我,死命地搖頭,“你不能進去,不吉利。”
我焦急地甩開她的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想這個?”這有什麼不吉利的,在現代,都是老公陪著老婆進產房。於是我就推開了門跨進屋裡。裡面的人見我進來,嘩嘩地跪了一地行禮,我忙對她們搖手,指著床道:“都去伺候夫人,別管我。”
雲夫人躺在床上,好象已經快要昏過去一般,一聲一聲的叫喊也越來越輕。見我來了,輕輕地呼了一聲:“姐姐……”
我心裡一慌,忙跑過去拉住她的手,急急地問穩婆:“怎麼回事?怎麼生不下來?”
穩婆也正慌,“回福晉,水兒都流了半天了,可是夫人沒有力氣,小娃娃出不來啊……”
我一聽就明白了,辛小月懷孕的時候,天天看《產婦須知》,看完了還時不時跟我討論一下,弄得我這個沒懷過孕的人,也跟半個準媽媽一樣對分娩的過程知道了個大概。我再看雲夫人身下的褥子,已經溼了好大一片,都是淡黃色的液體。怕是早已經破了水,但是寶寶沒有隨著羊水出來,反而因為雲夫人沒有力氣,而卡在身體裡,造成難產。
我指著那些液體問:“雲夫人這樣已經多久了?”
“回福晉,那些水兒……從今兒天沒亮就在流,可是夫人說肚子不疼,就沒放在心上。”旁邊一個小丫頭忙回答我。
這麼久了……我心裡突然著急,緊緊握住雲夫人的手,說道:“雲妹妹,用力,為了孩子,用力……”
一邊的穩婆也著急地道:“夫人,您用力啊,已經看到娃娃的頭了!”
“疼……”雲夫人扯住我的袖子,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雲夫人也是初次臨產的人,又年紀輕輕,這樣的疼痛自然是受不了的,也學不會如何配合產婆。我任她用勁扯著我的衣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