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偉不置可否,他立時興奮起來,兩眼熾熱地看向張偉,向他沉聲道:“大人,別看大明在長江之南還有幾十萬大軍,實則都不堪一擊!若是大人不出我們所料,有問鼎天下之意,只需讓我帶著兩萬龍驤衛出海,由長江入內,十日內我必克鎮江、南京,到時候拿下整個南直隸,入湖北、湖南;大人派兵由福建登陸,由廈門上岸,十日內必克泉州,漳州、福州,再派兵入兩廣,南方大局兩月內可定!大明縱是想反攻,我臺灣水師那麼多的炮艦,沿江巡守,再截斷南方漕運,北方別說反攻,只怕是連吃的糧食都不夠!再加上那些泥腿子正鬧騰的厲害……大人,機不可失啊!”
張偉聽他說完,到當真是怦然心動,沒想到一張瓊州地圖到引的劉國軒思謀的整個南方戰略。雖與張偉所想的略有不同,到也差之不遠。張偉心中一動,向那劉國軒喝問道:“國軒,這個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嗯?!”
劉國軒雖然是個將才,敢打敢衝,粗中有細,專任一方亦不至令張偉不放心,到底不是能胸懷天下的帥才,若是他在這臺灣一隅之地,憑著幾張地圖和沙盤就能將攻入內陸的戰略想的如此精妙,張偉自是絕然不可能相信。
想到此節,張偉越發陰沉著臉,見劉國軒吭哧著不肯答道,又喝問道:“國軒,不是我小瞧你,你沒有這個眼光和膽略!”
劉國軒見不是事,知道今日斷然無法再行隱瞞,只得將頭一低,回道:“大人,年前大人去呂宋之前,我與全斌、兩位參軍,還有林興珠、賀人龍他們,在吃年酒的時候提起國內大亂,大家一時興趣,拿來地圖對照沙盤,研究了一下那些賊兵和孫督師的行軍佈陣。後來是我臨時想起,若是以咱們漢軍攻入南方,該當如何。大家聽我一說,到都頗有興趣。當下各人推演了半天……”
偷覷一眼張偉,解釋道:“此事在當時不過是笑談,大傢伙也沒有當真。今天是我應景兒說了出來,與幾位參軍和全斌他們無關。大人若有責罰,只管罰我便是了。”
“成了,國軒。你記住:君不密則喪其國,臣不密則喪其身,你適才說的話非同小可,切記不要再傳!”
見劉國軒唯唯諾諾,張偉豎起兩根手指,正色道:“一,治天下不比打天下,漢軍人數太少,治域太大,沒有自已的一套人馬,打下來,也管不住!況且呂宋新定,還需防著西人和葡人反撲,還得防著倭人做亂,十幾萬軍隊,撒胡椒麵兒似的,到時候顧頭不顧腚!第二,眼下的重中之重,是給我佔住瓊州,開挖鐵礦,朝廷那邊我自有辦法!”
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向劉國軒道:“左右不過是老章程,換裝,扮海盜。打下來之後,我自會派兵過去,到時候先斬後奏,由不得朝廷不依。成了,你快下去準備,待我準備停當,你便帶你的龍驤左軍出戰。”
見劉國軒匆忙而去,張偉心道:“你們想的到與我所思大略相同。只是我還需最少一年的時間,鍛鍊年前官學畢業的子弟,拉攏一切可拉攏計程車人。建立新式官制,強化自身的防禦,然後方可踏足大陸。現下根基不穩,軍事上我可能得勝,政治上卻殊無把握。”
他搖搖頭,將這幾個膽大包天的屬下們給他的誘惑從腦中驅趕開去,振一振精神,衝著身邊侍衛道:“去,問一下夫人,送給熊文燦的禮物放在哪裡!”
不過盞茶功夫,柳如是便帶著幾個貼身丫鬟匆匆趕到,張偉見她走的匆忙,那鬢角微微冒出香汗來,因向她笑道:“你這是何苦。我差人去問你,你告訴他一聲,讓他帶著我過去就是了。”
柳如是微微一笑,向他嗔怪道:“你這人,一說事就糊塗了。現在到怪起我來,不是你自已說了,此番準備的禮物不但要貴重,還得顯著花了心思才好。當時還和我說,要我陪著你親自驗看,有什麼不妥,也好當即就換,現下到說我巴巴的跑來。”
張偉見她眼波流傳,笑語嫣然,雖是嗔怪,卻因她自小便在蘇州長大,現下雖說的是官話,仍是脫不了吳儂軟語的底子,聽起來當真是嫵媚異常。當下向她一揖,笑嘻嘻道:“夫人當真是我的賢內助,有了你之後,這府裡的事我可少操心多了。”
柳如是輕輕橫他一眼,笑道:“成了,大將軍。咱們這便到內堂去驗看禮物。”
又向他問道:“這一向我也沒有問你,憑什麼這熊大人離了兩廣總督的任,你要
給他送這麼多禮物程儀?”
因見張偉笑而不答,柳如是頓時醒悟,向他抿嘴一笑,郝然道:“這是我的不是了。一時間忘了你的身份,象那小家子過日子一般,還想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