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只是寸板也休想下海!”
又咬著牙笑道:“你們說我心狠也罷,說我冷血也行,總之我現下的章程就是,我的話便是天理,我的話便是人慾,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你們若是有本事,便是我死,現下我擒了你們,對不住的很,各位都別想活命了。”
那黃姓老者慘笑道:“大傢伙去找族人留話吧,這位爺是要殺咱們立威了。殺我們一人,可比殺一百個普通人還管用呢。”
讚許的一笑,張偉道:“這話說的也算有理,諸位,請快行吧。”
因見有半數人驚惶過度,癱軟在地,張偉便下令神策軍士過來摻扶,向閩人大隊那邊稍近了些,稍頃,便聽聞得那邊哭聲震天,張偉雖是努力收斂心神,仍是心頭大震,差點便要狠不下心來。
又稍過一會兒,張偉在馬上向高傑擺擺手,道:“動手罷。”
火光下,註定要被處決的人又被拖拽而回,在場中空地依次排好,巡捕營計程車兵們開始舉槍瞄準,張偉在馬上揮揮手,槍聲響起,各人身上迸出血花,倒在地上,抽搐了一陣,自有巡捕營的兵士上前補上幾槍,高傑待屬下報告後,確定全已死盡,乃跑到張偉馬前,報道:“一百零七名人犯皆已處決完畢……”
“好了,不必說了。將屍體交給那些人,令他們帶了回去吧。明兒巡捕營宣喻佈告,將他們的罪行公報四方。”
當下打馬而回,不忍再聽身後那些哭喊,心內也極為矛盾,不知此事過後,這個歷史分支會給自已什麼樣的評價。只是以眼下看來,若要施行自已的主張,就非得行威權之道,不殺人無以立威,張偉此番殺人,縱有百般藉口,自已心裡卻明白,所殺之人大多罪不致死,只是現下要建立威權獨裁,也只能如此。
心中雖鬱鬱不樂,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向眾神策及飛騎軍士們訓了幾句話,褒獎一番。又令周全斌不可回營,就帶著人輪班在新竹巡邏,整個臺北五鎮近期內實行宵禁。
第二天張偉至臺北衙門,頒佈法令,嚴禁私立族長,禁買賣田土、禁軍人參預民政、禁誹謗官員、禁非議政策法令……
舉凡種種,皆是集權獨裁之舉,因昨晚大開殺戒,全臺北震怖,見官廳之人四處張帖佈告,又是那些被處死之人的罪行,又是種種禁令法條,原本對張偉施政方法一直有種種議論,現下佈告下來,官廳之人打鑼宣告,旁邊雖有無數民眾傾聽,卻再也無人敢發一言,自此而後,凡張偉下頒之政令無有不暢行者。
在壓抑和不安中,又是一年除夕來到,張偉在明末渡過了第二個春節。此次過節卻與上次不同,去年除夕張偉整日價被人邀請,每日裡喝酒喝的頭暈,現下他威風凜凜,殺氣十足,尋常人見了他腳都軟了,哪敢邀他。除何斌外,一個年節竟無人敢邀張偉,便是施琅,也是音信全無。
這一日眼見是元宵佳節,張偉心中納悶,無奈之下只好借賞燈名義,邀了何斌,又下帖子請了施琅,令人在後花園整治酒席,只待眾人前來。
眼見天色已晚,夜色蒼茫,張偉令人在後園點了數十盞燈籠,將場中照的如同白地一般,家中僕役穿花蝴蝶般上菜,不消一會功夫,一桌酒菜便已整治停當。
張偉見眾人尚未到來,便向府中家僕道:“你們派幾個人去催催。”
那長隨諾了一聲,便待出門,卻聽得不遠處有人大笑道:“志華這後園,在臺北要算是最精緻的……”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立威(下)
現下敢在張府大門外稍做停留者都是少之又少,更別提敢在張府內大聲喧譁,正是那何斌與陳永華攜手而來。
張偉迎上幾步,笑道:“廷斌兄,你這話說的可不地道,你府中的花園新近花了幾萬銀子修繕,小橋流水,鳥語花香,你當我不知道麼,前幾天你請我過府喝酒,居然捨不得讓我去享用一下,可真是小氣的緊。”
何斌向陳永華笑道:“你看這人,好心請他去喝酒,當時他不說要去花園看看,現下卻拿這個來堵我的嘴,好生沒勁。”
陳永華笑道:“花園再好看,也不過是人工雕鑿而成,哪有那自然野趣來的真實可愛,兩位,若閒暇時不妨到那臺北各處轉轉,比窩在這小花園裡強多啦。”
張偉何斌兩人卻似早料到陳永華會如此說,也不與他爭論,只都一笑,便各自入席。
張偉向陳永華道:“復甫,自從你將內地家眷接來,可就沒有邀我去你家中一次。這年酒也不清我喝,真是小氣的緊。”
陳永華笑道:“到不是我不想請你,實在是你身高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