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了。”
“你不服麼?”
“小人怎敢!”
說罷將頭直叩在青磚地面上,碰的“砰砰砰”直響,未及十下,額頭已是鮮紅一片。
“罷了,你起來吧。”
看了一眼狼狽的高傑,張偉心平氣和問道:“可知道我為什麼發作你麼?”
“小人不知。”
“我吩咐你偏袒粵人,打壓閩人,這事你辦的不錯,原該獎你。不過你收受賄賂,縱容屬下擾民,這個月下面告你狀子厚厚一疊,都快頂到房頂了,你怎麼說?”
“屬下該死,一時糊途……”
“你混帳的很,我素知你這人才幹雖有,心術卻是不正,若不是因人才難得,早就摘了你項上人頭!你給我聽好了,你屬下有幾人鬧的太過份,不必我說,你自已去處置了罷。還有你,若是還有人告你行為不檢,縱容屬下,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屬下一定照辦,再也不敢貪財受賄。”
“很好,你身負監視官民之責,卻是料不到有人還在監視你吧?告訴你,日後還會有專門的廉政衙門,他們也是監視官民,卻不是為了提防有人造反,而是專查你這樣的貪官,你小心了!”
將茶杯一頓,張偉喝道:“滾下去!明兒挑選兩百名精幹的巡捕兵士,隨同我上山,開礦!”
那高傑聽得吩咐,自去準備不提,張偉眼見他消失在大門外,心中卻在暗念:“金礦啊金礦,你可千萬別浪費我一番苦心才好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開礦(下)
張偉站在這一片山巒的最高峰,向下眺望,只見群山綿延無際,因只是初春,山上到也沒有什麼大樹,只是那成片的枯草,如同草海一般佈滿整個山頭。,不遠處的山腳數百人如同螻蟻般攀爬而來,便是在張偉腳底的山腰處,有一條小溪蜿蜒流過,便是在這溪水中淘出過金沙,又順著金沙上游找到了礦脈所在。現下張偉手頭無錢使喚,只得在諸事未諧的情形下便帶了人過來開挖。
一早晨張偉便吵醒了何斌,先去勘探了鐵礦與銅礦,劃定了範圍,待他們回到鎮上,正好高傑押了五鎮上無地的流浪漢出鎮而來。鐵鎖叮噹做響,一眾人等皆是用腳鏈成串鏈起,雖形同奴隸,卻是無一人敢出言抗辯,也無人起那逃走的心思。
自械鬥之亂以後,再無人敢質疑張偉的權威,同樣,在號稱“活閻王”的高傑面前,也少有腿肚子不打抖的豪傑。自昨夜張偉吩咐之後,高傑帶了幾百名巡捕營的兵士自處拿捕無賴,流浪漢,又將大牢中的罪犯盡數提了出來,匯總了四五百人,盡數鎖在了臺北巡捕營門之外,初時那些人中還有強項的滋事鼓譟,後來一清早高傑鐵青著臉過來,未曾將那些人如何,卻先是提了十餘名巡捕出來,打的打、夾的夾,後來有三個定了死罪,當即用大枷枷了,送往臺北衙門,由張偉親自發落。雖說捱打的是巡捕,但十幾人被打的鬼哭狼嚎,慘叫聲駭的那些個無賴們心驚膽戰,再也無人敢聒燥。
那高傑卻不理會,令師爺寫了告示,凡於臺北流浪者,一律由巡捕官廳拿捕,服苦役三年,令人四處張帖去了。
那人犯們儘自都在心中暗想:“媽媽的,不準浪蕩你到是早點出告示,我們自然不敢了,現下把咱們都捕了來才出,這不是不教而誅麼。”
肚裡腹誹,嘴上卻是半句閒言也不敢有,待高傑收拾停當,卻趕羊般將這些人往臺北鎮外大山中直趕,各人心中皆是揣揣不安,均想:“不會藉口服苦役,卻把咱們趕到背靜地方,一刀都砍翻了吧?”
待到得山腳之下,卻見得除了巡捕營兵士之外,又有駐紮在桃園的鎮北軍一百多軍士在,待放眼細看,隱約可以半山腰處可以身著黑色皮甲腰懸繡春刀的飛騎衛士,各人都叫一聲苦,心道:“此番吾命休矣!”
那膽小的立時都嚇出尿來,任巡捕兵士皮鞭抽打在身上,抵死只是不走,直到張偉發現出了亂子,親自前來,才知是起了這般的誤會。見那些原來橫行鄉里,多行不端的無賴流氓們一個個軟腳蝦一般趴在地上,任鞭子抽的全身都是血條,就是不肯動身,張偉又氣又笑,向高傑道:“高傑,你這辦的是什麼差!怎地沒有和他們說清楚麼?”
高傑又急又氣,先向張偉回道:“回爺的話,屬下都說清楚了,不知道這些混帳是怎麼想的!”又向那些巡捕營兵士道:“還不肯起來的,往死裡打!”
那些兵士聽命,將手中長鞭舞的如毒蛇一般,又重又狠打將下去,不消幾鞭,就將那些不肯聽命之人抽的全身是血,張偉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