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以為小小皮島可以為基業,那麼我在此先奉勸三位,皮島不成,便是加上週圍所有的小島,仍是不成。不但糧食不能自給自足,還有軍械、餉銀、盔甲、軍馬,樣樣都不能滿足要求,朝廷給諸位的越來越少,而且朝廷對邊將越來越不放心,三位若是聽眾號令,則必然朝廷會將三位調離,剝權奪兵,那也自然是不在話下。若是不聽,則三位與海匪何異?臺灣的財力物力,諸位想來已是清楚,我此番攻伐遼東,必定會受皇帝重賞,到時候保舉一下諸位,也是題中應有之意。是跟隨我,還是自謀出路,三位現在可以慎選之。我不勉強人,不過一旦要跟了我,那自然是要唯我的命令是從,若有異心,那我也是不饒的,如此,請三位將軍現下便做個決斷,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如何?”
他皺眉長談,看起來是苦口婆心,好言好語的奉勸皮島三將,只是話語中將三人的退路堵的嚴嚴實實,這賬內賬外又都是他的親兵,三人只怕是稍有不從的意思,立時便會被拖將出去,斬於帳外,如此情形下,三人原本的那點小心思立時如夏日冰水般消融,對視一眼,由最年長的孔有德帶頭,一齊跪下,齊聲道:“末將等願奉大人為主,從今往後,聽從調遣。無論水裡火裡,決不敢皺一下眉!”
“哈!我要你們水裡火裡做甚?既然跟了我,我自然是要讓諸位綿衣玉服,享受榮華富貴,全斌他們跟隨我早,這幾年來我一步步走到今日,其中艱辛又豈是一般人能知道的?饒是如此,我也從未虧待過屬下的兄弟,三位願意跟隨我,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啦!”
說罷又是連聲大笑,將三將扶起,一個個拍上幾下。那孔有德年近四十,原本心中對張偉原是不服,只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罷了,當下見張偉笑咪咪拍將過來,心裡原本頗是抗拒,又不敢不從,他身高比張偉高出一頭有餘,也只得將身子略欠,低下胸來,任張偉在肩頭拍了幾下,方才做罷。
張偉肚裡暗笑,知道這三將心中並不盡服,他三人貪圖張偉賄賂,又只道張偉前來遼東襲擾後金,只不過是借道皮島,仗打完了自然便要回臺灣,那時候皮島諸將又可以賣好張偉,又可以自朝廷那邊討要封賞,豈不是大發利是?誰料張偉一來,便輕輕鬆鬆將整個皮島接防過去,皮島駐軍雖然人數不少,不過無論戰力裝備,與張偉的漢軍都相差甚遠,諸將卻如何敢與張偉相抗?眼見對方步步緊逼,卻是一點半法也無,三人正自喪氣之際,又親見張偉屬下輕鬆擊敗了過萬的辮子軍,心驚膽寒之餘,也只得正式歸順,低眉順眼之餘,心裡究竟如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周全斌等人都是人精也似人物,眼見張偉輕鬆收了這三將,自然湊過來拱手相賀,嘻嘻哈哈一陣恭喜,各人均道:“臺灣人傑地靈,山清水美的,可比遼東苦寒之地強的多了,三位又得大人愛重,將來飛黃騰達,封妻廕子,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張偉清咳一聲,打斷諸人的寒暄致意,又向三將笑道:“暫且不改編三位的軍隊,皮島島民卻是要先行撤回,咱們這邊還要逗離一月左右,足夠船隊來回,就先用戰艦商船將三十萬皮島遼民盡數運往臺南,臺南現下不到二十萬人,閒置的土地足夠百萬人耕種,至於農具房屋之類,就由臺南官府先帖補,一年之後,與臺北諸人一同交納官糧,臺灣不收賦稅,只需交納畝產的十分之一,以助軍資,也就罷了。”
還不待三人醒過神來,張偉便正容令道:“孔有德、尚可喜、耿精仲聽令!”
三人齊聲道:“末將在。”
“令你三人帶本部兵馬,即刻開拔,由寬甸繞路而行,由薩爾滸直奔鐵嶺,開原
,攻下城池之後,按兵不動,待我的命令列事。沿途的民堡你們不管,鐵嶺開原
附近的遼東漢民,你們傳令曉諭,令願意跟隨的準備好金銀細軟,笨重物品一律焚燬,到了臺北官府自然會補帖他們的損失。至於滿蒙民眾,一律誅殺。田土物資,一律焚燬。收攏願走的漢民,待我肅清了赫圖阿拉,自然會掩護你們帶著漢民撤往皮島,三位,可清楚了麼?”
三人躬身答道:“末將等聽令而行,一切均依大人之命行事,不敢有誤。”
頗為滿意的將頭一點,笑道:“甚好,三位這便請行吧。我軍昨日大戰,還需休整一天才能拔營,請三位一路小心,若是遇著大股滿兵,請速退待援,不可浪戰,切切。”
孔尚耿三人此時到時欣喜的很,張偉交給他們進攻的乃是遼東之北,原本是明朝統治區的漢人聚集地,南臨葉赫部,東臨建州女真,因遠離明土,便是離海口江邊亦是遙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