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
見那通事仍是為難模樣,渾不將他的危脅放在眼裡,王柱子大怒,將腰刀抽出,架在那通事的脖子上,勒出一道細細的血痕,喝罵道:“老子最是瞧不起你這些
狗奴!侍奉洋人如同祖宗一般,再敢拖延,管教你人頭落地。”
“成了,快把刀放下,通事若仍是不肯帶路,咱們就多找幾個本地人來問路就是,這麼多嘴巴,還怕問不出路來不成?”
那通事跟隨荷人多年,最是忠心不二。早就忘記自已身屬漢人,以他在總督面前的身份地位,尋常的白人都是不如。卻哪裡將王柱子的危脅放在心上,因知他必然不會動手,是以雖然鋼刀架在脖子上仍是夷然不懼,只是兀自冷笑不已。此時聽得張偉要大張旗鼓拉人問路,將動靜鬧將起來。他自忖雖是得寵,卻是不能和吳家那樣的世家大族相比,當下後背上微微沁出汗來,原本鎮定的臉孔立時變的焦急起來。
張偉看在眼裡,肚裡暗笑,又向王柱子吩咐道:“你快去,多帶人手,逢人便問,多打聽幾次,總該能問的到路。”
那通事聽在耳裡,立時向張偉道:“張將軍不必如此,小人立時帶大人過去便是
了。”
張偉如此鬧騰,他已然有了解釋藉口,只要能夠交差,自然還會讓張偉放縱手下去胡鬧。
當下由他在前,張偉領著一眾屬下跟隨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向城西的吳府而去。王煊與張偉並肩而騎,因見左右皆是親信,向張偉道:“大人,你此次未免太過冒失。若是適才那些荷人當場翻臉,只怕我們現下正在逃亡路上。荷人防備嚴密,縱然是漢軍拼命而戰,能不能逃出海去,只怕還在兩可之間。屬下不懂,大人既然來了,又何必如此刺激荷人,逼的他們和咱們為難麼?”
張偉搖頭一笑,向王煊道:“政治上的事情複雜,你好生看著吧。待下午荷人態度必然會有大變,到那時,我便可以要得更多更大的好處。”
“咱們的實力沒有強橫到這個地步吧?再者說了,大家與英國人合作的久了,怎地可以為了利益拋卻盟友。英國人那邊不說,就是咱們臺灣內部,也是有不少英國教官存身,海軍上下大半是英國人訓練而成。大人若是斷然與英國人翻臉,只怕臺灣內部都是不穩。”
“你能見識到這一步,還不明白我的用意麼?火中取粟耳!英荷二國這些年都知道南洋地區是塊肥肉,英國在印度發展這麼些年,還不如在南洋做一年貿易賺的多。那些個香料運到歐洲價比黃金!還有咱們的生絲、瓷器,都是幾倍的暴利。這兩國這幾年大造艦船,都準備著和對方火拼一場。現下只是少一根導火索罷了。嘿嘿,我正是要從中搗鬼,讓兩邊都誤以為我支援對方,這麼一來,他們乒乒乓乓打將起來,到最後漁翁得昨是誰?”
張偉冷笑幾聲,又道:“其實打下呂宋後,以臺灣的消化能力,根本無力再行南顧。況且還有日本國在我的臥榻之側,隨時會找我的麻煩。我哪有心思現下就打南洋。讓他們鬥吧,以這兩國的實力,只怕沒有幾年時間,也決不出勝負來。等他們打的精疲力竭,就是我出來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他沉吟片刻,又向王煊道:“此次過來,能結識一些此地的世家大族也好,將來非友即敵,先觀察一下人選,這幾年多打打交道,總歸不是壞事。”
英國與荷蘭的第一次大海戰整整打了十幾個月,雙方因在多佛爾海峽遭遇,荷蘭軍艦要求英**艦降旗致敬,英人不幹。於是雙方因貿易衝突而累積的矛盾因一次小小衝突而打成了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超級海戰。十五個月內,雙方交手的次數和規模超過人類有海戰史以來的總和。每次雙方都會各自動員兩三萬人的人員,總數超過六至八千門的火炮對轟。為了與荷蘭的海戰,英國打造了當世之時最大的軍艦“海上主權”號,擁有一千五百噸的排水量,四層甲板,共裝有一百零四門火炮,最大口徑的火炮能發射六十磅重的彈丸,一次齊射便能發射一噸重的炮彈。而荷蘭的主艦“海上君主”號,比之海上主權號亦是不遑多讓。
荷蘭人將英國人封鎖在港口之內,有一次甚至直攻入泰唔士河口。而英國人則襲擊荷蘭人在北海的商船,使得荷蘭脆弱的海洋經濟大受影響。它多達一萬五千條的商船根本無法被全數保護起來,原本壟斷了歐洲乃至全世界貿易航線的荷蘭經此一役,開始走向衰落。
歷史上的英荷之爭並非發端於亞洲,英國在十八世紀以前,精力全然放在印度。皆因當年在南洋被荷蘭擊敗,籤屬了不入南洋的協議後,一心發展印度之故。現下經由張偉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