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開來,他們憤恨不已,只覺得敵人兇橫殘暴之極,一時間竟忘了自已的後金兵也剛剛焚燒了天啟皇帝的德陵,皇太極只覺得耳邊嗡嗡做響,腦子空白一片,頭一暈,向那大土坑方向一頭栽倒過去。
從貝勒將他由郊外帶回,因城內並無完好房屋,又四處是死屍,唯恐瘟疫流傳,各人都尋了艾草燻身,又令人將大汗身體清洗一番,在城外立了營帳,請了醫生診治,那醫生只道大汗急怒攻心,一時暈厥,只需靜養便可完好,定可勿佔醫藥云云。
在諸貝勒的連聲呼喊下,皇太極終於從昏睡中驚醒,略一定神之後,便揮手令各人出帳,自已一個人獨自在帳內沉思。眾人唯恐他再次尋死,皆是躲在帳外窺探帳內情形,一有不對,便可立時衝入。
半響過後,方聽皇太極在內說道:“在外面的都進來,請代善哥哥和莽古爾泰也來。”
各人依命而入,見皇太極已是神色如常,踞坐於帳內軟榻之上,因見各人入內,卻也並不理會,直到代善聞報趕來,皇太極乃站起相迎,親手將代善扶入帳內。
代各人按班序坐定之後,皇太極方道:“盛京的情形如此,大家來說說看,以後該當如何?”
那莽古爾泰重重一哼,怒道:“該當如何?大汗,不是我說你,當初你出兵,我便是不贊同。半路上我和代善大哥要回來,你也是鼓動了一群小傢伙反對,雖說咱們從北京附近搶掠了不少財物,難道這些能彌補盛京被毀的損失?還有,父汗的墳墓地被南蠻子給掘了,依我看,現下的重中重中,要重新發兵,把父汗的棺木給奪回來!”
他既然開口,身後向來與他交好的阿巴泰、碩託等人便齊聲道:“是的,莽古爾泰說的很對,咱們這就掉轉馬頭,再殺進關內,逼著崇禎皇帝把棺木還給我們!”
豪格見他們咄咄逼人,又見父汗默不做聲,心中大急,忙道:“你們急什麼!天命汗的棺木剛剛被他們搶走,肯定還沒有獻給崇禎,咱們現在殺回去,又有何用?”
“你知道什麼!那張偉肯定會把棺木獻給皇帝,咱們去包圍了他們的京師,抓了
他們的皇帝,張偉一定會把棺木還給咱們。”
“哪有那麼輕巧,別說我們輕易的將士都已經疲乏,戰馬也瘦弱不堪,就是勉強殺回關內,大量被徵調來的明軍沒有離去,我們能那麼容易就包圍攻破北京?要是一個不小心,只怕又是損失折將!”
莽古爾泰聽豪格如此一說,立時跳將起來,當面一啐,怒道:“孬種,咱們滿人沒有你這樣的膽小鬼!”
豪格大怒,站起來按著腰刀叫道:“是我的戰功不如你,還是武勇不如你?十幾年來我打下的城池比你少麼?我斬殺的首級不如你多麼?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我?若是倚仗勇力,我現下就和你出去,看看是誰先倒在地下!”
代善因見皇太極默不做聲,只得起身喝斥道:“豪格,在大汗面前不要放肆!”
皇太極憤然起身,向代善道:“大哥,你也說在大汗面前不該如此,可是你看,莽古爾泰哪裡把我當大汗了?出擊京師是我做的主,沒有提防漢人從海上來襲也是我的錯,既然大家現在不相信我,認為我的德行不夠,智謀不足,那麼就另選賢能來做大汗吧!”
代善大急,他自然知道除了皇太極外,此時的眾貝勒都無法完全服眾,況且論起才幹,這十幾年來眾人都是公認的皇太極為最高,如若不然,當年亦不會推舉他為大汗。只得安慰道:“眾人也不是你說的意思,當此大變,大傢伙火氣都是很大。你做大汗的,應該安慰勉勵,切不要也鬧起脾氣來。如若不然,正中了敵人的下懷。”
他這邊正在勸慰,卻聽得那莽古爾泰冷森森說道:“等阿敏回來,咱們再議大汗辭位的事。”
代善張口結舌,詫道:“大汗什麼時候辭位了?適才那是氣話,也能當真麼!”
莽古爾泰站起身來,拍拍腿上的塵土,道:“大汗辭或不辭,到無所謂。只是我旗下人都不服氣,都道大汗犯了這樣的大錯,總該有個說法章程,不能就這麼著算了。到底該如何料理,還是等阿敏回來再說。”
說罷出得帳外,帶著阿巴泰、碩託等人揚長而去,別說不曾與皇太極造退,便是連代善亦是理也不理。
看著他帶著幾百人怒馬如龍而去,代善氣的發抖,向皇太極道:“八弟,不管怎樣,我還是支援你。我的兩紅旗和你的兩黃旗加起來,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說罷目視帳內的阿濟格、多爾袞、多鐸三兄弟,向他們逼問道:“你們的兩白旗怎麼說,是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