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為他連累了自已和部下。當下唯唯諾諾,自領著部下到安排的防區去了。此人在祖大壽等遼東兵退後,後金兵犯城之際,領弱勢騎兵出戰,被後金兵殺的大敗,當場陣亡,以蒙人效忠盡節於明朝,到也是條好漢。
他這邊老實聽命,城外的遼東軍營中卻已是吵翻了天,前來傳旨撫慰的綿衣緹騎早被攆到一邊,各營軍士聽說袁督師被逮,均是驚怒不已,且不說袁督師辛勞為國,千里奔波勤王,又是明朝在關外的鎮守大將,幸賴有他,方令得後金不能越雷池半步,再加上他為人忠耿,愛兵如子,這些關外漢子都是直心腸的人,卻如何能容忍這樣的主將受到冤枉?當下各營鼓譟不已,急性子的便要攻打京師,救督師出來,亦有心灰意冷的,打點行裝,準備自顧溜回遼東,更多的兵士按捺不住憤恨,圍住了傳旨的太監,喝罵不已,有那暴躁的,便要衝上去撕打。
古人將不專兵,兵不識將,原本也是有些道理,明末以前,戰時兵歸派遣的總兵官率領,平時歸衛所管制,兵部與都督府互相鉗制,可保無人能夠領兵造反。至明末時法紀敗壞,又因四處狼煙,只得派了文官**武將,饒是如此,到時末時各路總兵皆是尾大不掉,不聽指揮。皇帝能殺督師的文官,卻再也奈何不了掌兵的武將。袁崇煥經略遼東之前,這些將士就在寧遠跟隨於他,幾年下來,大兵的眼裡哪還有皇帝?自然是唯督師之命是從,現下督師被抓,將士們六神五主,那些有心的下級將佐,想到督師手下兩名愛將,趙率教此時正守遵化,離的太遠,祖大壽卻正在營中,自然要去尋他拿個主意。
祖大壽心裡早便有了打算,卻只是低頭不語,待眼前彙集了大部軍官,一個個急的跳腳,他方大聲道:“你們來尋我要主意?我有什麼主意!咱們千里奔回,為的是誰?還不是那皇帝小兒,我是個丘八,不懂得說話。各位弟兄都知道,袁督師為了抵禦後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一聽說敵兵入關,是怎樣帶著咱們回援的?說他造反,說他與後金勾結,你們信麼?”
眾將大聲喊道:“不信!督師大人若是與後金勾結,那咱們與他朝夕相伴,又怎會不知道?若真是勾結了,能這麼拼命來救駕?皇帝莫不成是瘋了吧!”
“我看,皇帝就是忌恨咱們遼東人,生怕袁督師兵精將廣,奪他的江山。”
“呸,當真是無恥。”
“沒錯,什麼狗屁皇帝,反了他孃的!”
祖大壽靜靜聽眾將吼了半天,知道這夥丘八越說越難聽,忙喝止道:“都住嘴!當今皇帝是聖明天子,只不過一時受了矇蔽,不可辱及今上!”
見各人都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他到也不繼續糾纏,清咳一聲,道:“既然大家都說督師大人冤枉,那麼,咱們約束好弟兄,除了留下些人觀察後金兵動靜,全營開拔,到廣渠門外為督師大人鳴冤!”
眾將聽他說了,立時齊聲暴諾,急性子的立時便起步回營,去整束部下,準備出發,但有那穩重保守的,一想起督師厚恩,又見大夥盡皆願意,想一想法不責眾,還有甚麼好怕的?再說還有祖大壽頂在前面,各人自然均是忠字當頭,奮勇之極。
待各將散去,祖大壽卻向身後呂唯風問道:“呂先生,張大人令我安排兵士鬧事,我可是照做,這可是等同於造反的罪名,我敬重袁督師如師長,依我的見識,他定然會寫信責罵,令我迅即帶兵回營聽命。這下一步,該當如何走法?”
歷史上袁崇煥被捕之後,祖大壽也曾勒兵犯門,為袁崇煥辯冤,朝廷驚惶之下,只得到獄中請了袁崇煥出面,寫書信斥責,祖大壽接到書信後,便大哭而止。沒過幾日,袁崇煥被凌遲於市,祖大壽驚懼,引本部兵狂奔回遼東,袁部近兩萬屬下,無人部勒,一時哭嚎星散。張偉料準讓祖大壽為袁崇煥鬧事不難,故而早便命呂唯風知會於他,再加上袁崇煥有意無意的引領滿桂入城而去,北京城外整個關寧鐵騎,當唯祖大壽之命是從。
“我來時大人曾交待過,祖將軍帶兵於京城外為督師鳴冤,朝廷必然會令督師大人寫信相勸,為了防止書信擾亂軍心,祖將軍到時不可拆信,原信退回!”
“這是為何?”
“將軍可對來使言道,人已被執,安能書信?便是有,也是偽作,拒不受書!”
祖大壽擊掌道:“這說法妙極!督師大人都被關在獄中,還寫什麼鬼書信,便是真,也是假!”
輕輕一點頭,笑道:“將軍說的好,就是這個意思。拒書之後,朝廷必然頭疼之極,將軍可向皇帝上奏,力陳督師之冤,奏章裡一提要暗示皇帝,若是處死督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