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風範的漢軍士兵們,張偉噗嗤一笑,又道:“全斌,你也很喜歡這支軍隊,對他們甚是歡喜,對吧?”
他站起身來,放下手中的鐵罐,雙手叉腰,慨然道:“天下行將大亂!雖然在我的努力之下,後金實力被嚴重削弱,我前後屠戮了他近十萬的族人,整個八旗現下才多少人?連同那些通古斯部落的生女真,也不過六七十萬人!我這一棍子,打的他好疼。不過皇太極是蓋世豪傑,他不會就此消沉!金銀財帛對他來說,算的了什麼?瀋陽全城被毀,他最多五年的功夫,又會重建出一個繁華的盛京。況且,有此一役,咱們再想大規模的偷襲他,那是想也別想。而關寧鐵騎沒了袁崇煥的指揮,各將之間掣肘不已,想在關外有所做為,那是想也別想的事。他此番威信大失,諸貝勒和新附的部落首領必然會生異心,不過以他的能力,一年之內必然能重拾人心。到時候他為了重振軍心民氣,八旗重新由內蒙草原入關,誰能抵擋?一次又一次的大規模劫掠,大明在北方的實力必然嚴重削弱,先弱支,再砍主幹,皇太極他算的清楚,想的明白,以他的手中的十萬八旗騎兵,誰能擋住他撥打算盤的手?”
周全斌聽他說到此處,雙手緊握,大聲道:“大人,向皇帝陳詞明言,明年八旗入關,咱們漢軍由天津上岸,至畿輔與八旗交戰!”
張偉詫道:“你昏了頭麼?別說咱們不是皇太極的對手,便是能與其一戰,以皇帝的性格,我的實力大損過後,你說他會放過我這個刺頭麼?”
“是,是末將想到後金要衝入內地,屠掠我漢人,一時情急。”
張偉在他肩頭一拍,沉聲道:“我知道你的心思。異族人欺壓漢人,你看了心裡
難過。放心罷,我一定會剿滅後金,釐清蒙古草原,讓漢人再也不受遊牧民族的
欺壓。”
他兩人談談說說,正說的高興,卻見不遠處一陣煙塵飄起,有一隊人馬在煙塵中
向軍營中行來。
周全斌霍然起身,道:“難道是有敵情?”
張偉定睛一看,向他笑道:“敵情是沒有。到是有個天大的敵人,讓王柱子他們擒來了。”
“難道又抓住後金的什麼貝勒,貝子?”
“都不是。我令王柱子帶了人去挖掘努兒哈赤的福陵,令他們將福陵外邊的建築
燒燬,挖開地宮,將陪葬的財物並老奴的棺材挖將出來,帶回臺灣。”
因見周全斌一臉的不以為然,知道古人心中甚不喜歡挖人墳墓一事,便笑著將他支走,自已兀立於大帳之前,等待王柱子他們將棺木運回。
因努爾哈赤身份貴重,身為後金國的大汗,其梓官固然不能和明朝皇帝相比,打造的如同一幢小木屋一般,到底也是一國大汗,寬大堅固的木棺打造的十分精美,棺木並未開啟,想來裡面必然有不少隨身攜帶的陪葬物品。因棺木十分沉重,上百號人一齊抬著棺木,一路上行一段便是換人,饒是如此,二十里路仍是整整走了一天,張偉看到一行人咬牙皺眉慢騰騰抬著棺木進了營門,皺眉道:“這樣抬法,明日便要行軍走路,這可怎麼得了。得命人制作滾輪,用馬拖拉才行。”
那些親兵依命連夜打造滾輪,將棺木放置於上,待第二天天明,這副巨大的棺木便安插在臺軍佇列中,在各營士兵詫異驚奇的眼神中,隨著漢軍大隊拔營起寨,一同向撫順關方向行去。
此後數日張偉不停的派出偵騎,以防遼陽敵軍不經清河堡,直接由渾河渡河往擊沈陽,又派出兩軍八千人向開原方向移動,掩護近兩萬明軍向西。雖然比百姓遲走了一日,但一路上匯聚的遼東百姓越來越多,人數已是近十萬,雖然張偉早有準備,過萬匹馬從長甸寬甸不停的運送糧食接濟,後來又勉強分出幾百輛大車運送那些小腳女人和不能行走的兒童,加快了百姓行走的速度,只不過三天功夫,軍隊便將百姓遠遠拋在了後面,張偉無法,只得令軍隊放緩速度,不可離百姓過遠。
因擔心百姓沿途失散,再有此次遷移實為強制,古人都存在故土難離的心思,哪有這麼輕巧便棄家而走,因手頭兵力緊張,沿途百姓眾多,張瑞一部剛從清河堡調回,便接了張偉命令,帶著三千飛騎,一路來回賓士,嚴防百姓逃離。
“你,那個大腳女人,你過來!”
張瑞騎於馬上,滿面塵土疲憊之色,只兩眼仍是清亮有神,此時雖已天色漸黑,他又從早至晚不曾休息,卻仍是不住的在沿路百姓中巡查。一則是擔心有人趁黑逃走,二則也是擔心有那體力不支的,在途中倒斃。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