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位至將軍,雖然軍將低於衛將,仍需受到周劉等將軍的節制,不過每人領一軍四千人,可比在遼東時威風的多了。這王廷臣若不是張偉考慮到遼東新人提拔過多,恐遭軍中老人忌恨,有意尋了王廷臣的岔子,訓斥一通,不予提升。不然憑這些歷史上有名的將才,又怎會在功勞上居於人後?雖是隻少提他一人,暗中亦是讓不少眼紅的三衛老人出了一口惡氣了。
待封將完畢,又將原本的都尉提升至空缺的校尉之職,其餘依次補缺,只不過是照名單念上一遍罷了,張偉平日裡諸事纏身,哪裡管的到小小都尉的升遷。待讀唸完畢,雖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到底是完了一事,張偉輕鬆下來,揹著身子在將臺上打了個大呵欠,本想就此離去,卻又想起要召集新任諸將訓話一通,虛應故事一番,無奈下便趕至節堂,召集諸將議事。
此番議事只召將軍,於是以周全斌打頭,底下張鼐、劉國軒帶自各衛下屬的將軍魚貫而入,除林興珠鎮臺南外,左良玉留鎮長崎,他們的將軍佩飾及印信自會派人送去。
張偉端坐於節常正中,諸將依序而進後,先去除了頭上頭盔,卸甲,然後方一齊下跪,向張偉見禮。
“罷了,將臺上是做給兵士們看,何苦在這裡還費這個事。大家快些起來。”
見諸將依次跪了,張偉將手一抬,令諸人起身。
因笑道:“打仗的時候還好,怎麼著也不覺得累。現下到好,回來半拉月了,我這骨頭還是痠痛的很。”
因他言語隨意,諸將大半隨他經年,便是遼東諸人,蒙他收留亦有不短的時日,各人知他私下裡性情隨和,於是各自一笑,尋了椅子坐將下來。
劉國軒便笑道:“大人,您是這些日子太忙。想起剛到臺北那會子,您每天都要親到兵營領著咱們跑步,現下沒空了吧?每天起五更熬半夜的,哪有精神再鍛鍊身體呢。”
說到此時,低頭皺眉道:“大人一身寄著咱們全臺百多萬人,可一定要注意將養身體!”
張偉噗嗤一笑,道:“國軒,你現下越來越會說話了。生受你了,我身子骨結實著呢。”
劉國軒憨笑道:“國軒只知效命大人,故而一時著急語不擇詞,大人春秋正盛,哪就扯到身體上了,國軒錯了。”
其實諸人聽他扯了半天,一時插不上嘴,聽到此時,便一齊躬聲道:“大人,還請珍重。”
“好好,諸位不必這麼拘禮麼!”
說罷走下位置,注視周全斌道:“全斌,你隨我五年了吧?”,不待周全斌回答,便又一一走到諸將身邊,將他們跟隨自已的時間一一報將出來,甚至何時何地投效,亦說的一清二楚,諸將皆是感念不已,一齊離座而跪,向張偉道:“大人深恩厚道,末將無以為報,唯大人之命是從!”
“好好,你們是職業軍人,我算不上。將來戰場上有什麼疏漏不對的,我對軍務有什麼安排是錯誤的,只管說!提你們做將軍,將軍將軍,一軍之主,可要把擔子擔起來,不能有辱將軍這個稱號。”
“長峰,你來說說,此番長崎之戰,可有什麼疏漏之處?”
“有的。”
“嗯?”
張偉一時高興,隨口慰勉諸將幾句,又問及江文瑨可有疏漏之處,想來那長崎大勝,又有什麼疏漏之處可言?那江文瑨左右不過一躬身,道是沒有,便也罷了。誰料他到果真是一躬身,只是回答卻是大出張偉的意料之外。
原本在下舒適渡步,一臉歡笑的張偉便即回座,正容問道:“長峰,有什麼疏漏之處,請講無妨。”
江文瑨起身離座,站在堂內正中,侃侃而言道:“此番長崎之戰,幕府出動了半數的精銳武士,又有精銳的赤備騎兵參戰,還有一半是諸藩徵召的農夫。文瑨以為,咱們此番,勝的險,他們,敗在沒有將才。”
張偉不動聲色,向他問道:“何以見得呢?”
“長崎之戰,我方火槍兵雖是結陣相待,接戰之初又以火炮將對方前陣直接攆跑,後來敵方雖是大股步兵衝鋒,卻一直無法憾動我方陣線,敵方看似沒有還手之力,其實卻是不然。事情壞便壞在那些臨時徵調來的農夫身上,不但擋住了敵軍精銳武士的路,而動輒後撤,衝亂隊形。偶爾有小股武士衝到我方陣前,也迅即被攆走。若是敵方不要這些壞事的農夫,開始便以小旗武士以散亂隊形衝鋒,以精銳的太刀武士併火繩槍兵及弓箭手在後,與我方迅速接近,衝進我方陣內,那麼我方陣線必然後退,雖然敵方仍是損失慘重,戰未必勝,但我方必然亦是損失較重,不可能有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