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待神策士兵又猛射一陣,待對方堪堪將逃出火槍的最佳射程,便身身邊親兵令道:“快去,將施爺請出,請他重新指揮軍艦追擊敵人。”
那親兵領命而去,不一會功夫,施琅便從船艙下鑽了上來,見眼前仍如炒豆船打的痛快,便向周全斌笑道:“全斌,你這一仗打的漂亮啊!我在甲板之下一直聽不到上面有甚動靜,顯是沒有什麼人跳船成功。”
又向前方看上一眼,笑道:“全斌,現下還不足以開炮,離的太近了,還不行。”
“嗯,全斌知道,還需他們行駛一陣子,才能開炮。全斌讓人請統領上來,也是想請統領見見此人。”
說罷令人將鄭鴻奎的屍體抬來,放在施琅腳下,施琅只是眼睛一招,便笑道:“是鄭老三啊!我料想此次若不是鄭芝龍親來,便一定會委鄭老三為將,果不其然。”
在鄭鴻奎身邊繞上一圈,感慨道:“想我施琅初投鄭芝龍時,因性格脾氣與鄭氏兄弟不合,屢次被他們陷害,若不是鄭一念我有些本事,早就砍了我的服袋。嘿嘿,還好我遇著廷斌和志華兄,若不然,我可死的比眼前此人早的多了。”
說罷令道:“來人,將這賊的首級剁下,用木盒裝好了,回去獻給指揮使大人。”
他與周全斌親見鄭鴻奎的首級被親兵用大刀剁下,小心擦乾脖子上的血跡,裝在了木盒之中,施琅嘆道:“若是鄭芝龍的首級,大人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周全斌沉吟道:“便是如此,亦無憂矣。此戰之後,鄭芝龍用來橫行海上的勢力已被連根拔起,他便是不被打跨,想恢復元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他一個海防遊擊,手頭上半艘船一個水手也無,熊文燦還能信任他,倚重他麼?沒有海外貿易,沒有收取水引的實力和特權,就憑他陸上的幾千名烏合之眾的步兵,卻拿什麼來和大人鬥?他留在澎湖的上百條大小商船必將為大人所得,就是安海還有一些,沒有保護卻怎地敢出海?別說有大人在,就是那些被他得罪過的小股海盜,也不會讓他安生。此人,算毀了。”
施琅聽他說完,微笑道:“全斌,你當真是出息了!分析的中肯實在,絲絲入扣,不錯,鄭芝龍此人便是活著,要麼就做個面團團的富家翁,還可保一生平安,享享清福。若是還想東山再起,我料大人不會讓他活著的。”
此時那鄭氏艦船已然遠遠逃出火槍射程,那兩千神策軍士早已停止射擊,因適才太過緊張,各人雖沒有得到命令仍原地戒備站立,卻是一個個神色疲憊,萎頓不堪。一個個用槍拄地,勉強能夠站立罷了。
周全斌伸手招來一個果尉,問道:“適才用旗語問了各船傷亡沒有,咱們死傷多少,大概打死打傷多少敵人,可有計數?”
“回大人的話,適才用旗語問過了,咱們戰死了三名弟兄,不是被敵人砍死,卻是不小心失足落水淹死的,當真是可惜!餘者有十幾名傷者,亦是不小心擦傷者多,各船加起來不過躍上來不到百人的敵軍,皆是一上來便被亂槍射死,是以沒有對咱們造成什麼損傷。至於敵人,據估計,敵人來攻時有五六千人,適才退走時,留下的屍體足有三千餘具,逃走的也大半帶傷。情況大略就是這樣,若是大人想知道的詳細,那只有再加統計後,才能知曉。”
周全斌嘿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可惜那三名落水而亡計程車兵,還是驚異於這麼大的傷亡比重。那都尉見他無話,便躬身一禮,徑自去了。周全斌正待回頭尋施琅說話,卻聽得船上火炮轟然而響,卻原來是船上的炮擊又開始了。敵船來時順風,回去逃命時卻是頂風,逃的慢了,自然會多吃上幾顆炮彈,不一會功夫,幾十艘船便又有不少起火下沉的,海面上起起伏伏的飄著被丟下的屍體,不慎落水計程車兵或傷兵,他們原是弄潮的好男兒,此時卻是精力疲敝,卻哪有力量遊的動?不一會功夫,那水面上如同熱鍋裡餃子一番翻騰掙扎計程車兵們便一個個靜止不動,安詳地趴在這湛藍的海面上,一切人世間的紛爭苦楚,從此便不再與他們相關了。
這些船隻原本到也不想向那澎湖逃走,此時的澎湖是兵兇戰危之力,各人逃跑,自然是想往內陸安海逃跑,只是對方的那十幾艘小炮船卻是返回,隱隱約約將向陸地的海面封鎖,各船誰先*近,自然會被準備好的炮擊打沉,誰卻原意做這傻蛋,去為別人開路?無奈之下,只得拼了命的向澎湖跑,指望著這洋人不敢上陸搏鬥,可以在澎湖堅守一陣子,等候鄭芝龍派兵來援助。饒是如此,亦是有十餘小船向大陸方向逃去,施琅見追之不及,到也只得罷了。
這夥子人失了指揮,只是拼了命的駕船向澎湖港口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