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江文瑨促狹一笑,對著王煊道:“這罪名可真是大,咱們忠於王事,雖然與長峰兄交情不薄,也顧不得了。若是有頓好酒喝上一喝,到是可以考慮一下。”
江文瑨卻是當真被他嚇了一笑,臉上立時一驚,見張瑞乃是說笑,方回過神色來,嗔怪道:“這種事可大可小!漢王身邊難免會有些陰私小人,咱們現在是說笑,傳到漢王耳朵裡,我小命可能折在你張瑞手裡了。”
埋怨幾句,又向張瑞等人笑道:“走吧,去我總督府裡,自然有好酒好菜招待諸位。”
又向張瑞帶來的飛騎校尉們揖讓一番,帶著一眾人等向城內的總督府而去。一路行來,又有大批的倭人行人向江文瑨躬身行禮。張瑞因見江文瑨視若無睹,便笑問道:“長峰兄,你平日裡待人接物,都是如此麼?當年我與你同在漢王身邊,你可不是這副模樣。你當年,可是漢軍內有名的儒將啊。現在看你,身上儒雅之氣少了,王霸之氣到是多了很多。”
江文瑨失笑道:“王霸之氣?那不是罵我是王八麼!”
搖頭一嘆,向張瑞道:“當年漢王命為我長崎總督,我還有些不解。依我的志向,是要為漢王出謀劃策,成為他的身邊臂助。卻不料漢王將來差來此地,與這些倭人相處。唉,初來之時,當真是不習慣之極。這些倭人,表面上看來彬彬有禮,甚至是謙卑之極。實質上,一個個都是鬼域伎倆,奸狡之極。恭謹的面具背後,是骨子裡的自傲。他們的驕傲又被咱們打擊了,引發了自卑心理。矛盾之下,行為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我初來之時,若不是左良玉左將軍很是幫了我幾次,漢軍逮捕斬殺過幾次鬧事的長崎百姓,大力彈壓之下,局勢才稍有安定。”
說罷,長吁一口大氣,讓著張瑞等人進入純粹中國衙門式建築的總督府內,踩著青磚地面,江文瑨大步在前,靴身囊囊而響。張瑞與王煊都是對他熟悉極了的人,此時一看,竟覺得有些陌生。王煊因歎服道:“漢王用人,當真是令人佩服之極。長峰當年,雖然頗有智謀,但是為人太過疲軟,沒有決斷。此時看來,在這長崎這麼幾年,竟是大變模樣了。怪道大人令他為徵日之戰的主帥,我算是服氣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倭亂(七)
張瑞待他說完,方笑道:“長峰兄這邊的情形,我曾聽漢王說過幾次。漢王言下,對他這幾年在長崎的所為,很是滿意。”
因低聲向那王煊道:“估計此番日本戰事一畢,長峰兄被致大用。到時候領兵北伐,也未可知。”
江文瑨在前在大步而行,聽到兩人在身後嘀嘀咕咕,因回頭笑罵道:“兩個人急著喝酒,現在又落在後面說體已私話。怎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能在人前說不成?”
張瑞與王煊相視一笑,一起隨他由儀門而入,穿後院角門,直入江文瑨所居住的抱廈之內。江文瑨因吩咐道:“來人,備些好酒好菜端上來!”
又向張瑞問道:“你帶來的那些校尉衛尉們,都邀進來同飲,如何?”
張瑞擺手道:“一時的頑話,你卻當真不成。漢軍戰時禁酒,沒的在你這裡飲上幾杯,回去得見馮錫範那張臭臉。就是你,雖然現下是總督,不是武將,漢軍軍律管不到你。但你身為統兵大帥,也不方便飲酒。”
江文瑨失笑道:“我當你張瑞還如同當年,仗著漢王寵你,什麼都來得呢!如此,咱們就只吃不喝便是。”
張瑞一笑,因向窗外令道:“你們都去偏廳吃飯。一會子我與江總督商議完了,自會出來吩咐你們。”
那些衛尉校尉們應了,自去偏廳用餐不提。張瑞等人待廚房特製的精緻小菜送將上來,這才各自捉著筷子吃將起來。三人一時都不說話,江文瑨與王煊書生出身,最講究的便是食不語。於是只聞得杯盤響動之聲不絕,一直待三人吃畢,江文瑨叫人送進茶水毛巾,三人洗漱完了,落座吃茶。
張瑞憋了半天,因見江文瑨仍是慢條斯理,捧著青花瓷蓋碗慢慢啜飲,對戰事及漢軍調動的情形卻是不管不問。因急道:“長峰兄,這一仗該怎麼打,你到是說個章程出來!這麼著悶頭葫蘆似的,這賣的是什麼藥哪!”
王煊見他著急,卻是噗嗤一笑,向他道:“他向來如此,當年漢王向他問策,都是憋了一肚皮的氣。我和載文一直私下裡說,這個人被貶到日本這化外之地,未嘗不是漢王著實厭了他。”
幾人說笑一陣,江文瑨方正色道:“漢軍只派三萬多漢軍過來,也不知是太過信任我的指揮決斷,還是太相信咱們漢軍的戰力。兩位,這長崎城外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