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是過江邀擊,將明軍主力一舉擊潰到也並不甚難,只是事後之事難辦,張偉此時決然沒有渡江的打算。以臺灣一地吃下江南已是以蛇吞象,若是再攻至北京,那麼大的地盤,那麼多的降兵降將,卻難保不出岔子。漢軍人數太少,待江南富庶之後,擴軍以戰,到那時卻又有何懼?
待各部漢軍接到命令,紛紛往日本而去之時。寧綿一帶明軍早接了皇帝詔命,並有袁崇煥親筆書信,又得知皇帝已將袁督師放出,命為宣大總督。同進又命盧象升為薊鎮總督,出關的關寧兵先歸由盧象升統領。因近來與遼東滿人相安無事,兩邊通商不絕,來往不斷。雖是不知皇太極情形如何,兩邊的氣氛眼見是越發的和睦。當此之時,卻又要將明軍調入關內征戰。幾名大將尚不知道如何,下層的軍官和兵士卻都是滿心的不情願。
綿州總兵祖大壽一早便出得總兵衙門,準備赴寧遠與趙率教等人會議。甫一出門,便聽到一群兵士在府門照壁前破口大罵。各人都道:“鳥皇帝一年不知道發給咱們幾兩銀子,還把袁督師關了這麼些年。現下關內大亂,江南也給人佔了,南京也丟了。這會子想起咱們來了!也不知道那幾位大帥怎麼想的,若是依咱們的意思,乾脆出兵把袁督師搶了回來,咱們在遼西擁他為王,看皇帝又能如何!”
祖大壽聽得眉頭緊皺,卻也知道這些兵士說的到也是實情。便是他自已,心中亦是甚多不滿。卻向身邊的親兵令道:“帶人過去,把那幾個不知死的都捆了去,扔在馬棚裡,用馬糞把嘴堵上!待明天一早,再吩咐人去問著他們,還敢胡說了不!”
說罷打馬而行,帶著百餘親兵直奔寧遠而去。雖然近來遼東無事,到底這祖大壽是積年的總兵官,在遼東世代為將,出得城門,便吩咐祖大樂等人緊閉城門戒備,非祖大壽回城之後,不得擅開。
此時已是崇禎五年二月初,遼東苦寒,關外已是雪化天暖,這綿州至寧遠一路,卻仍是沒膝的白雪蓋地。好在官道雪融的快,勉強到也行得。祖大壽一早出門,快馬而行,到得第二天傍晚時分,已至寧遠城外。命人叫開城門,便直奔寧遠總兵趙率教府邸而去,待到了府門之外,卻遠遠見了那趙率教領著一群部下在外等候。
“老趙,偏你禮數最多!這麼大冷的天,你跑外面來做什麼。”
離的老遠,祖大壽便跳下馬來,與趙率教親熱一抱,又向其餘各將打過招呼,嘻笑一陣,兩個總兵方攜手在前,領著眾人往府內而去。
這兩人都是袁崇煥的心腹大將,世代鎮遼的軍人世家。這幾年來因當年在北京城下一怒出走,又曾威脅京師,皇帝並不能治罪他們,又免了派遣文官來指手畫腳,這兩人相處甚好,再加上山海關總兵吳襄,這三人通力合作,除了拿些朝廷的餉銀之外,竟不要他們操一點心,就將這遼西各地守的如鐵桶一般牢固。是以雖沒有了袁崇煥鎮守,皇太極前番入關,卻仍是不得不繞道內蒙草原,由長城而入。沒有補給和連成一線的後方,也只得飽掠一番便即返回,說將起來,這便是關寧鐵騎鎮守寧綿山海的大功。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倭亂(四)
待各人坐定之後,趙率教向祖大壽問道:“你此番前來,綿州如何?”
祖大壽咧嘴一笑,答道:“別以為我因近來相安無事,就放鬆警惕。咱們都是世代為軍的邊民,可不象內地那些傻子。我已命祖大樂署理軍務,領著祖澤潤、澤博、還有我的義子祖可法、侄子祖澤洪,再有劉良臣、劉武等副將參將協助,城門緊閉,不得擅入擅出。如此戒備森嚴,敵人只怕沒過小淩河,他們就知道了。我雖不在,也是放心的了。”
趙率教雖然也是遼東悍將,論起心思卻又強過祖大壽一籌,因又問道:“朝廷年前派了太僕寺少卿張春過來,帶了一萬多班軍,四千邊軍,前去修築大淩河城。咱們雖不贊同此時啟釁,不過若是大淩河城修好,配以大炮,綿州、大淩河、右屯三城聯成一線,進可以圖廣寧,退可以互為犄角之勢。趁著遼東那邊混亂,修將起來,到也是好事一樁。”
祖大壽點頭道:“這估摸著還是袁督帥的主意!朝廷那些傻蛋,哪知道這些個事。心疼錢糧還來不及呢,哪有餘錢來修城池。”
一提起袁崇煥,廳內諸人一時間盡皆沉寂起來。各人都是在當年遼西大潰敗時,由著袁崇煥這個小小的兵部主事領著,重入關內,修建寧遠城池,以十四門火炮擊敗不可一世的努兒哈赤。袁崇煥憑此一戰奠定了不世威名,而這些遼人邊將,也得以保有家鄉。各人又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舊部,又得以依賴他抗擊滿洲八旗,對他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