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每每親手斬殺敵軍,勇武之名就是崇禎都曾聞知,是與盧象聲齊名的文臣中的勇將。
此時聽洪承疇恭維,他到也並不客氣,只是點頭道:“來日戰事一起,門生必定束甲往前,督促各將拼命死戰。老師只管在後押陣,靜候佳音!”
說罷,起身告辭。因決戰在即,洪承疇知道他也有很多軍務要安排,要與自已的心腹將士再行訓話。所以也並不留他,只是親自起身相送,一直送到轅門處,方才轉身返回。
此次軍議還是上午便開始,到孫傳庭與各將都全部辭去,已經是夕陽西下,暮色漸漸上來。
洪承疇靜立於大營之內,在高處向著各處眺望。他這營盤原本就是立在這連營的最高之處,此時他極目遠眺,十幾裡的連營依稀全數可盡。幾十萬的明軍士卒在軍營內往來奔走,忙忙碌碌。他略一點頭,知道是各將官依次回營後開始準備來朝與漢軍決戰之事,心裡很是滿意,不免臉上就露出笑容。只是稍站片刻之後,他又不知道想到什麼,笑容立時斂去,只待著臉看向遠方,並不肯挪動半步。
他身後的中軍官並不知道大帥的心思,隨著他望了一氣,卻只見各營裡炊煙升起,顯然是各處都在埋鍋造飯。因向他小心翼翼道:“大帥,請入帳內歇息,一會子晚膳便備好了。”
“下去!”
這中軍吃他一喝,急忙退後,雙手垂下侍立在旁,並不敢再多說一句。其餘親隨侍衛見大帥不樂,各人忙都提著小心,眼看就要與敵人決戰,若是激怒了大帥,自已的腦袋豈不就是祭旗的上好人選?
他身後的幕僚都是極親信之人,此時也多是摸不清頭腦,不知道這位制軍大人站在這風地裡呆望些什麼。眼見太陽漸漸落將下去,天色越發黑暗,各人忙了整日腹中空空如也,此處地勢高曠,無可遮擋,又是深秋天氣,漸漸涼將上來,風撲撲打在身上,更是越發的難受。
有一楊姓幕客忍無可忍,因提著小心走上前去,向洪承疇道:“大人,未知所思何事?若是有苦惱之處,不妨明言,讓大家相幫參詳,已助大人思慮不及。”
洪承疇回頭看他一眼,見是一向以知名急智而被自已欣賞的楊廷磷,便點一點頭,向他道:“學生適才在想,敵人雖只是五萬多人,只是現下已有準備,若是避而不戰,只憑著利炮深溝堅守不出,我師人數雖眾,卻並不能上下一心奮力死戰。若是某部吃不住死傷而先潰退,只怕……”
這楊幕客卻是年青氣盛,是以極是敢言。因皺眉道:“大人雖不明言,卻只是不忍言耳。現下的調派都是以敵兵應戰而行,若是果真是敵人堅守不出,只是固守待援,那隻怕我近二十萬大軍急不可下,甚或師老而喪氣……”
大戰在即,古人做戰最講吉利,不可臨陣而說一些不吉利的話。是以這兩人都不肯將話說實,略點一點便停住話頭。只是他們身邊的這些幕客雖有些是用來以詩酒愉悅大帥,又有些是相幫著寫奏摺文書,他們並不通軍務,到也罷了。其餘多半都是洪承疇請來襄助軍務的幕客,誰不知道這兩人話中之意?明軍調集之初甚是隱密,屯兵在鳳陽城後數十里,其間戰線封鎖,是以漢軍並不知曉對面明軍數量越來越多。況且漢軍也是由準南慢慢攻將過來,並不是很急切的行軍,因此初時洪承疇的戰略方針施行的很是順利,並無什麼讓他很擔心的事發生。待沈金戎的幾千騎兵揣營而過,眾人心裡已是覺得不妙,待此時這兩人議論出來,各幕客面面相覷,都覺得臨陣之際,大帥卻殊無信心,這當真是不妙之極。
“大帥,縱是他們請兵,由南京調兵過來也需些時日。那對面的賊兵野戰營中能有幾多糧草?只要咱們將他們圍實了,並不急於猛攻。斷了他們糧道,慢慢消耗他們計程車氣。待賊兵糧盡,到時候便可一鼓而下!”
“正是。糧道一斷,賊人的糧草最多不過支十日之用。由南京遡江而上,至芫湖,由芫湖再由陸上進兵,這需得多少時日?”
聽到此處,洪承疇不禁點頭微笑,覺得很是有理。他這番做態一出,各知兵的幕客都紛紛上前捧場,都道:“正是!只怕賊人派往南京請兵的使者剛派出一兩天,才行得多少路程?只怕連廬州都不曾到!待南京知道訊息,總得調動部隊,準備兵船器械,等他們趕到此處,只怕這鳳陽城下的幾萬賊兵已然全數束手被擒!”
洪承疇終於點頭道:“諸位老先生說的都很有道理,咱們就如此辦理!”
見各個幕客都向他微笑,都表現出勝利在握的喜氣。洪承疇更覺得歡喜,又向他們道:“縱是如此,也不能由著他們順順當當派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