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氣的起伏不定,因笑道:“你也甭氣。世人重利,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反正我有馭下手段,誰也甭想在我手裡翻起浪花來。”
又頓足喝道:“去吧。我還不怎樣,你到快氣死。快些回了值房,安生當你的差去。”
見王柱子轉身走了,張偉一笑轉身,便往坤寧宮殿內行去。待抬腳進了大殿,但見數十支盤龍紅燭將大殿內照的通明,暗黃的金磚被燭光對映的閃閃發光,便在這正殿當中,正擺放著由御膳房送過來的膳食。張偉步到桌前,因見桌邊正擺放著新熬好的綠梗米粥,看起來碧油油煞是饞人,因端起碗來喝上一口,又隨手拿起一個宮制糕點,吃上一口。他早便餓的狠了,因這糕點做的鬆軟可口,更勾起他的饞蟲來,大口咬上幾口,咕嚕咕嚕喝上幾口米粥,將那糕點送下肚去。方轉頭問侍候在一旁的尚食局尚書李英愛問道:“王妃呢?怎麼不見出來?”
張偉自廢除太監製度後,因知內宮不可能一直無人。思來想去,便決意以女官制度來代替幾千年來的太監製度。在後宮設尚官、尚儀、尚服、尚食、尚寢、尚功六局,各設尚書署理事物。這些女官各有品級、供給,由她們分別管理禮儀、人事、法規、財務、衣食住行等等各項宮廷事物。這六局下分二下四司,什麼司記、司寶、司依、司贊等等;又設內史院,召入才學皆優的女官入充,幫助張偉整理文案,做一些文字上的佐雜工作。如此這般,就以宮女僕婦將太監完全取代,不必再擔心內廷無人。這些宮女中位高權重的,能接觸機密檔案者,一律不準出宮,亦不準交結外官,若有需要聯絡外務,則由下層的粗使僕婦傳話,不準夾帶,不準傳遞私話,是以到也不擔心她們能夠干涉朝局。至於女官們自身的爭權奪利,明爭暗鬥,張偉一古腦兒交給了柳如是管理,他卻是懶得煩這個神了。
這尚食局的尚書乃是負責整個內宮的膳食,下有司膳、司茶等司歸她統制,因御製膳食甚是重要,是以她在這坤寧宮內隨侍,見張偉與柳如是並張偉長女喜歡何樣膳食,那一天是何口味,便一一記將下來,吩咐膳房準備。這女孩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原是江南某士紳人家的廚娘之女,那士紳犯了國法,被張偉抄拿全家,她與其母正彷徨間,因見內宮招用懂得膳食的宮女,便一橫心報名入宮,以自身特長博得了柳如是賞識,命她做了這尚食局的尚書,居然也成了宮職五品的官員,際遇之奇,卻是她想也未曾想過的了。
此時張偉問話,她忙斂眉低頭,輕聲細語的答道:“回王爺的話,王妃在東暖閣內召見尚衣局的尚書綿霞姐姐,漢王若是要立時召見,奴婢這便過去傳命。”
張偉看她一眼,見她低頭垂首,聲音細若蚊鳴,便忍不住笑道:“你到真是大家子出來的。聽說你在原本的主人家只是居於後世,幫著你母親調製食物,當真是一個外人不見。此時讓你做這個尚書,手下管著這麼些人,到真是難為你了。”
見她將頭又低上幾分,白皙滑嫩的臉龐上泛起細細的紅暈,俯仰之間,上身原本就挺傲的胸部卻又更顯挺拔。張偉盯著看了幾眼,忙咳了兩聲,收回了心猿意馬,吩咐道:“進去問著王妃,還吃飯不吃了?她便是不吃,肚裡的孩兒也得吃飯。什麼要緊的事,要說這麼久。”
李英愛被他盯的全身發毛,正巴不得有這麼一聲,忙福了一福,應諾一聲,便轉身往東面宮室行去。
她一轉身,卻又是一陣香風撲鼻。張偉暗歎一聲,心道:“老子若是古人,只怕今晚就要這小娘皮伺寢了。”
正胡思亂想間,卻聽得那東暖閣內傳來柳如是的說話聲,隱約間彷彿卻是在罵人。這柳如是一向待人寬厚,又知道張偉不肯折辱下人,是以待宮女僕婦們一向親切,並不以王妃的身份欺人,是以此時聽她在內殿罵人,張偉一時間詫異莫名,忙站起身來,幾步追上那李英愛,路過之時,忍不住在她手上摸了一把,只覺得光柔細滑,手感甚好。
見她一臉驚惶,他肚裡好笑,卻是腳步不停,急忙入內。甫一入內,便見那尚衣局的尚書跪伏於地,正抱著柳如是的腿低聲哭泣。柳如是卻氣的滿臉通紅,胸前起伏不定,顯是怒氣未息。她不久就要臨盆,張偉與她說話都是帶著小心,此時見她氣的非同小可,忙上前撫住她肩,勸道:“這綿霞平素看起來到也老實,怎麼竟然敢頂撞你。你也彆氣,此刻命她出去,明兒再理論不遲。”
又向那綿霞喝道:“你做錯了什麼事,惹得王妃這麼生氣?快些出去!明兒待王妃氣消了,再來請罪。”
那綿霞如蒙大赦,急忙碰了幾個響頭,向張偉道:“原是奴婢的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