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公文包裡沒有放什麼錢,但裡面有幾份桂總從外地帶回來的事關公司生死存亡的重要材料,丟了那些材料,就等於要的他的命。
桂總知道這一定是自己昨晚多喝了酒,回來路上把包給弄丟了。他這一下子可嚇得不輕,臉白了,汗也下來了,也顧不上以酒漱牙了,慌忙跑電視臺、報社登尋物啟示。
但一連過去了半個多月,也沒有那隻公文包的下落。在這半個多月裡,桂總整天以酒澆愁,以淚洗臉。眼看與外地那一個大客戶鑑定的合同快到期了,絕望之下,桂總一氣爬到了公司的六層樓頂上,就要玩“空中飛人”,以一死謝世。
此時,接到110的警察迅速趕了過來。可他昂首挺胸地站在樓頂上大喊:“你們誰也別想上來救我,我死定了,誰敢上來一步,我立即跳下去!”
“桂總,你別死啦,”突然在街心看熱鬧的人群中,朝前擠出一個拾破爛模樣的鄉下漢子,舉手朝桂總揚了揚一隻皮包,“你的公文包被我撿到啦……”
雖然相隔一定的距離,站在六層樓頂上的桂總還是一眼認出了自己丟失的那隻公文包。
桂總不由得喜出望外,如飛一般跑下樓來,從那鄉下漢子手裡接過包,迫不及待地開啟來檢查了一遍,發現裡面的東西一樣沒有少,樂得伸手一把握住那個拾破爛的鄉下漢子的手,說:“你真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呀,老兄,這叫我如何報答你才好呢?說,你要多少酬金,我給你!”
豈料那鄉下漢子從桂總手裡抽回自己的一雙手,搖了搖頭說:“桂總,我不要你一分錢的酬金,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想讓你給我抽一巴掌!”
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都拿眼睛去瞅桂總。桂總一時間顯得十分尷尬,他上下打量著那鄉下漢子,怔了怔,問:“這是為什麼?”
那鄉下漢子說:“這你不要問,你同意不同意?”
桂總咬了咬牙說:“行。”
一言未了,只見那鄉下漢子抬手一掌打去,只聽“啪”地一聲,那一巴掌跟石榔頭敲在石塊上似的,實(石)打實(石)地打在了桂總的臉上。這一巴掌真夠狠的,桂總當場從嘴裡吐出兩顆帶血的門牙來。
那個鄉下漢子也真怪,彎腰翹屁股地從地上撿起那兩顆門牙,擠出圍觀的人群,飛也似的跑了。
怪事還在後面——
自從桂總捱了那鄉下漢子莫名其妙的一巴掌後,不知怎麼一回事兒,從此見到酒就想吐,再也不想喝酒了。由於與酒絕了緣,桂總的頭腦也變得格外冷靜,處理問題也比原先敏捷多了。
兩年下來,他的生意也比過去有了起色,在好幾個地方開了子公司。好多人都向他打聽,他這個有名的酒鬼,是如何一下子將酒戒掉的。桂總自己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個人坐在辦公室時冷靜地想一想,桂總不由得眼睛一亮——哎呀,那個鄉下漢子莫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他一巴掌把自己的酒癮給打掉了?
這麼一想,桂總覺得那個鄉下漢子不僅救了他的命,對他恩重如山,還是他的再生父母哩!
知恩不報非君子,桂總可不是那種負義的小人,他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鄉下漢子,向他表示表示。
沒過多長時間,桂總就打聽到了那個鄉下漢子的下落,令他驚詫的是,那人根本不是什麼拾破爛的,而是一個名叫銅鑼鄉鄉政府的大鄉長。
一個堂堂的大鄉長,怎麼會一身襤褸地在城裡拾破爛?
懷著一肚子疑問,桂總驅車來到了銅鑼鄉。他在一個酒館裡找到了那位鄉長。那位鄉長喝得像個紅臉關公,一見是桂總就好像他鄉遇故知似的,一把扯到身邊,舌頭打結地對在座的人說:“諸……諸位,這就……是我經常向你們提起的那個什麼……桂……桂總,他呀……是我的大恩人,你們如果看得起我,每人都得好好向他敬……敬***兩杯酒!”
“不……不……不,”桂總以為那位鄉長酒灌多了,自己什麼時候反倒成了他的大恩人?慌忙推辭說,“我已經戒酒了,我……現在是滴酒不嚐了。”
“哦,我倒忘了,”那位鄉長大笑道,“你……你已經沒有那……那兩顆酒牙了。”
“酒牙?”桂總一怔。
那位鄉長拍了拍桂總的肩膀,滿嘴噴著燻人的酒氣說:“事至如此,我呢……我也不瞞你了,我就給你說說你……你那兩顆酒牙的事吧!”
原來那位鄉長姓朱,自從當上銅鑼鄉的鄉長後,應酬越來越多。應酬少不了要喝酒,偏偏這位朱鄉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