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了屋,吳江河臉色驟然一變,就像抽象了一個人似的,神情變得異常肅穆了起來。
“郭小兄弟,你請上座!”吳江河抱拳一禮,躬身道。
郭小峰知道那是家主之位,慌忙謙讓道:“老兄,這主位理應是你坐的,我怎麼能坐坐這裡?”
吳江河一臉真誠地道:“郭小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就好比我的再生父母啊,你怎麼坐不得?”
眼見得吳老爺子那一股倔強勁兒上來了,郭小峰也不好再推辭,只得坐在了那兒。
吳江河坐在了郭小峰的側座。
屋裡沒有其他外人,只有吳浪海倆和吳浪風夫妻倆。
他們兩對夫妻站在兩側,沒有吳老爺子的招呼,他們根本不敢坐下,就那麼筆挺地站在那兒。
看到吳浪海這個堂堂的省政府二號人物,在吳老爺子的面前卻是如此一副謙卑的樣子,郭小峰也是醉了。
“張超,給我過來!”吳江河向院子裡的一個保鏢招呼道。
張超聞言,忙不迭地跑了進來:“老爺子,有什麼事請吩咐?”
吳江河沉聲道:“替我關上大門!”
隨著吱呀一聲,大門被關上後,郭小峰發現吳浪風好像預測到要發生什麼事似的,一張臉涮地一下子變白了,渾身更是哆嗦了起來。
果然,吳江河的臉陰沉了下來,狠狠瞪了這個兒子一眼,寒聲道:“你這個混蛋,當時在醫院裡人挺多的,老子算是給足了你的面子,現在你可以向我交代了吧,說,你憑什麼從省城帶警察去新河縣城去抓郭小兄弟的!”
那一刻,吳浪風委屈得快哭了,在醫院裡當眾捱了那麼多耳光,這也算是給足了面子麼?
在聽了父親的質問後,吳浪風偷偷瞥了郭小峰一眼,道:“有……有人舉報郭小峰……”
“住口,小子,你剛才管郭小兄弟叫什麼了?”吳江河沒等兒子將話說完,將桌子一拍,厲聲喝問道。
吳浪風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郭小峰。”
“郭小峰是我的兄弟,他是你的叔叔,郭小兄弟的名字是你叫的嗎?”
“我……”
“叫叔叔!”
“郭叔叔。”
吳浪風也快暈倒了。
自己四十多歲的人,管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叫叔叔,這到哪兒說理去啊。
吳江河冷聲道:“說下去!”
吳浪風支吾道:“我……我接到有人舉報郭叔叔在新河縣,強行押了一幫青年男女,到他的家鄉勞動改造,我感覺他這已經觸犯了法律……”
“慢!”
此刻,吳江河又怒喝了一聲,轉頭望向大兒子吳浪海:“浪海,你什麼時候給你這個寶貝兄弟封了官了?”
“爸爸,我沒有啊?”吳浪海莫名其妙地道。
吳江河道:“那就奇了怪了,我的郭小兄弟做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有人向他舉報?”
吳浪海的臉色頓時也陰沉了下來,兩眼瞪向吳浪風:“浪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爸爸一個交代?”
這當口,吳浪海對這個弟弟也真的生氣了。
即使郭小峰犯了什麼事兒,自然有當地警方處理,你從省城弄了幾個警察去抓他,這算什麼事兒?
這事要是外傳了出去,我吳浪海向別人怎麼解釋?
“我……我……”此時此刻,吳浪風徹底的傻了眼兒。
他能交代什麼?
交代他是為了周琳,故意陷害郭小峰的麼?
眼下姓郭的這個鄉下小農民,已經是爸爸心目中救命大恩人,恨不得要給他立神位供起來,如果他要說出真相,那自己的結局肯定要多慘有多慘了。
“別給我吞吞吐吐的了,你老老實實地將事情真相給我招出來!”吳江河鐵青著臉道。
吳浪風知道,這事情是沒辦法拖過去了。
“爸爸,是我錯了,我說,我說……”此時,吳浪風只得將自己追周琳的事,以及他想整治郭小峰的事情,都交代了出來。
“混蛋,你太無法無天了,竟然瞞著我幹出了這種事情,張超,執行家規,取我的馬鞭子來!”
當年,吳江河是一位馬上戰將,從軍隊轉業後,他什麼也沒有帶,就要了這一根馬鞭子。
過去,他用這馬鞭子催馬殺敵;後來,他又用這馬鞭子執行家規。
吳家兄弟兩人,都捱過這馬鞭子的揍,想到鞭子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