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結果她自己就出個一百萬的整價,雖說這個價是值得當時就買下來,也有超出兩倍以上的利潤,但我們做生意的,講究的是蠅利必爭,她開的價雖然比我想像的低,那我還是得跟她再討價還價,一番較價後,最後以七十六萬的價格成交”
周宣其實是很放心的,老吳的技術和能力都是信得過的,能把值幾百萬的物品說價到七十六萬,那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能耐了,因為對方,也就是那個姓江的婦女本身就知道這畫值錢。
老吳又說道:“那個姓江的婦女明知道這畫值錢,卻開口就只說出一百萬的價錢,說價後又低到七十六萬成交,我怕有什麼問題,又再仔細的鑑定了一陣,最後再確認了過後才付給了她現金。”
把買畫的過程說了後,老吳才皺著眉頭喝了口茶,然後又說道:“但是那個叫江玉娥的婦女還有一個條件,就是說因為需要現金急用,才逼不得已賣了這個畫,但是又十分喜歡這幅畫,所以就請了畫師來臨摹一幅複製品,只是需要把原畫拿過去現場使用,所以她要求我們每天帶畫過去她家裡,等到畫好後再帶回來,當然,我們也會緊守在原畫的地方,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做的,我們一共是去了九天,花了九天她請的人才做好這幅畫,而這九天當中,我都是緊緊的守在那幅畫旁邊,而且我過去的時候還帶了你爸老週一起的”
說到這裡,周蒼松也趕緊說道:“是啊是啊,我每天都跟老吳一起去的,畫都是卷好後放在畫筒子裡面的,監視的時候老吳休息我就看,我休息時老吳就守著,沒出問題啊”
周宣當即明白了,問題多半就出在這個地方了,不過也沒直接問出來,而是說道:“吳老,那後面又是怎麼發現的?又是跟誰起了糾紛?”
老吳喘了幾口氣,有些不忿的道:“後面就是我們委託輝煌拍賣行拍賣的,因為輝煌拍賣行是我們的老關係,又是熟人,我的東西拿過去都沒有再經專家復鑑,而是直接拍賣了,在拍賣場中以三百六十六萬的價格被一個叫趙成志的買家拍下,在拍賣結束後,那個趙成志以銀行轉帳的方式直接轉給了我們全額款項,我都覺得這個人似乎根本就沒在乎那個畫,而是隻是來做拍買商品的行為而已,從頭到尾他都對那個畫沒有花什麼時間去看去鑑定,但最後籤購買合約時卻是很小心。”
老吳一邊說,一邊眯著眼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來,“在拍賣行,買賣交易後都會籤一個合約,那就是拍賣者與購買者之間的一個合約,即是如果是贗品假貨,賣家就得賠付買家一到數倍的購買原價,所以拍賣行在拍賣每一件物品時都得請專家鑑定物品的真假,而我本來就是他們請的專家之一,是以我的物品就沒再經過復鑑,而簽定的賠付合約上的賠償金額的倍數,一般都是雙方自己協商,賣家如果肯定自己的貨物是真品,那賠付多少都無所謂,因為是真跡的話那就沒可能會賠付了,而我跟那個趙志成籤的是三倍的賠付金”
“結果在拍賣結束的四天後,那個趙成志忽然找到我們古玩店來,說是經專家鑑定了,我們賣給他的畫是一幅贗品,當時我就讓他把那幅畫給我看一下,我一看就覺得納悶,這幅畫是真的啊,就是原來我鑑定的那幅畫,畫不是假的,所以我就跟他爭辨起來,我們是各自執己見,那個趙成志很氣憤,說是要到法院告我們去,我心一橫,要解決這個問題,我還是斷了他的心思最好,我就跟趙成志說,叫他留下電話號碼,我去請這畫的原作者駱百山老先生來做證明,那個趙成志當時就答應了,說好,要是駱老先生本人來證明這畫是假的,那他也無話可說,認倒黴算了”
老吳說到這裡,神情忽然就默淡下來,嘆息著道:“結果糟就糟在後面了,駱老先生跟我是老交情,我請他來,電話裡一說,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商量了個時間後,我馬上又通知了趙成志,在約定的時間過來後,駱老過來後,當著趙成志的面開始開啟畫卷鑑定起來”
看著老吳的默然表情,周宣就問道:“駱老怎麼說?”
老吳搖搖頭道:“駱老只看了一下子,就搖搖頭說這幅畫不是他畫的,這個我是明白的,每一個畫家或者書法家對自己的作品作好後都會留下一些獨特的暗記,別人是瞧不出來的,作者自己卻是可以一眼就看得出來”
雖然駱百山跟老吳是老友,但在鑑定和自己的作品真偽面前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老吳也絕對相信駱百山說的是真話,若說請他來鑑定別人的畫,那或許還可能打眼走眼,但鑑定他自己的畫,那自然就不必說了。
而現在面臨的局面就是,要麼老吳顧及自己的名聲和麵子就乖乖的默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