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梅從餐廳走過來,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問道:“什麼事?沒看到我忙得很嗎?”
周蒼松嘴都笑得合不攏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道:“別管那些,讓劉嫂跟小瑩做吧,來來來,坐下來,媳婦要倒茶”
金秀梅也怔了怔,這才想起,這差不多就是新媳婦第一天見公婆的禮節,之前的日子自然錯過了,現在是補數,也是規矩,怔了怔後趕緊笑吟吟的挨著周蒼松坐下來。
傅盈又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恭恭敬敬的端給金秀梅,柔柔的說道:“媽,請喝茶”
“哎,好,好”金秀梅大聲的應了一聲,然後接過茶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後,在身上摸了摸,可除了一些現金外,就再沒有別的,這個時候給傅盈紅包利是都不太好,就是在她們老家鄉下,新媳婦見公婆都會給首飾之類的飾物作禮物。
可金秀梅沒有準備,以前家裡也不富裕,早年結婚時,周蒼松也沒給她買過什麼飾物,想了想,忽然說道:“盈盈,你等我一下”
說著起身急急的上樓,傅盈幾個人都是怔了怔,不知道金秀梅是什麼意思。
只一會兒,金秀梅便急急的跑下樓,手裡拿了個銀白色的戒指般的東西,只是比較寬,約有一厘米,表層盡是格子一般的小窩孔。
金秀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盈盈,我也沒有準備,你公公打結婚那陣也沒給我買過什麼東西,這個銀的底針是你公公買給我的,那時候在農村鄉下女子都是要做鞋子的,就是布鞋,千層底,這個底針就是做鞋子用的,不過現在的人都不穿布鞋了,這個底針也沒有什麼用處了,只是這是你公公買給我的,我就送給你,以後你跟周宣的兒子要是結婚了,就把這底針再傳給兒媳婦”
周宣見到有些好笑,他自然是識得這東西的,在老家鄉下,鄉下的女人幾乎人手一個這種底針,做鞋子穿線的時候,針紮在鞋底布里,是要用這個把針頂出來,所以叫底針,有的地方叫“頂針”,實際意義就是頂針用的。
老媽現在把這個當傳家寶來送給傅盈,確實有些好笑,不過傅盈卻是欣喜的接過來,在手指上試了試,不過她手指小,這底針戴在手指上不合適,除非戴在大拇指上面才套得牢。
金秀梅又趕緊說道:“盈盈,你不用戴在手上,我給你這個也只是個意義,表示你現在就是我們周家人了,是個身份像徵,你這麼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戴這麼個在手上也不好看,就放起來吧,是我們周家長子的傳家物。”
傅盈點點頭,鎮重的回答道:“好,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儲存的”說完就回到樓上把這枚底針放到首飾盒子中,然後才下樓。
金秀梅又道:“都別說了,過去吃早餐吧,今天是我們一家大小團圓的一頓飯。”看了看,又嘆道:“可惜了,還差李麗,要是李麗到了,那就齊全了”
周濤笑笑道:“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麗家這幾天換房搬家,忙得很,沒把我調去算好的了,平時又哪一天不是在我們這兒伺候您呢”
金秀梅笑道:“就你心疼媳婦啊,伺候婆婆不是她應該做的嗎?”一說到這話,金秀梅當即想到面前還有個大兒媳婦傅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又道:“不過小麗人倒是挺好,我們也滿意,盈盈也好,我們周家啊,就是祖墳埋得好,有兩個沒得挑的兒媳婦”
傅盈羞羞的道:“媽,我什麼都不懂,您得教我,我知道,我比小麗差很多,小麗又懂禮又會做家務,做飯做菜都沒得說……”
金秀梅趕緊擺擺手道:“瞧你說的,誰說女孩子就一定要做菜做飯做家務了?我們家就沒這個規定,咱們家做飯有劉嫂,還有你媽我呢,女兒家就少做這些了,你愛怎麼就怎麼,有媽給你撐腰,咱們家又不靠別人家吃飯,管別人怎麼看怎麼說的”
金秀梅一早就知道傅盈是個千金小姐,做這些自然是差了些,但她對自己一家人好得不得了,又對兒子一往情深,自沒嫌棄過周家窮,沒嫌棄過周宣是鄉下人,還能要求她什麼?有這樣的兒媳已經是自家燒高香拜大佛得來的了。
一家人團團坐在餐桌邊,坐在上座的自然是周蒼松夫妻兩個人,緊挨著金秀梅的是傅盈,本來傅盈是要坐在周宣下方的,但金秀梅硬要拉著她挨著坐下,傅盈自然也不會忤逆她,而周宣自然就坐在傅盈下方了。
對面是周濤挨著周蒼松坐著,在他下方是周瑩和李為,最後面是劉嫂。
一桌子的菜,很是豐盛,雖然不是什麼鮑魚魚翅燕窩的名菜,都是些金秀梅和劉嫂熟悉的普通菜,但做得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