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寶一聽宮裡倆字就頭疼,好在知道皇帝姐夫現在在錦山行宮,宮裡來的人八成是自己那個貴妃姐姐派來的。
果然,來的太監是玉貴妃跟前的小福子。
福竹正在花廳裡飲茶候著,一見國舅爺進來了,急忙起身躬身行禮。“小福子見過國舅爺。”
“免了免了,不知道福公公招呼本國舅有何要事?”
阿寶平生最討厭的便是太監和小人,明明是男人卻偏偏喜歡捏弄個蘭花指,說起話來尖聲尖氣,要多酸有多酸。其時見福竹一副奴才像地笑眯眯向自己打躬作揖,不禁就生出夜貓子進宅的感覺。因為不喜,話一出口便帶了三分不耐煩。
福竹是什麼人啊,那可是扎進人堆裡的滾刀肉,後宮裡出來的人嗎,向來會作二皮臉,此時見國舅爺不耐煩見自己,急忙笑嘻嘻陪著小意道:“皇上在錦山遇刺,貴妃娘娘已經備好鑾轎帶著御醫們準備進山去探望皇上,貴妃娘娘聽說國舅爺剛剛從錦山回來,便想請國舅爺帶個路。”
啐。阿寶暗啐了一口。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進個錦山還需要帶路?這位貴妃姐姐真是越來越大牌了,不知道自家兄弟剛從山上逃下來,偏偏還要自己往虎口裡送。
無賴皇上 (2)
不過,皇上都能遇見刺客,貴妃姐姐這一趟可別遇著什麼,好歹是一個媽生出來的,向來又罩著自己。阿寶心裡雖有十二分不樂意,考慮到貴妃姐姐的安全,只好強打起精神,隨那福竹前去為貴妃娘娘帶路。
阿寶不肯坐轎子,歪歪扭扭騎著踏月跟隨在玉貴妃的鳳輦之畔,聽著玉貴妃溫柔地與她話著家常。
“好兄弟,到姐姐的鳳輦上來吧,別學他們猴子似的騎馬,又是風,又是沙的,沒得把臉蛋吹黑了。”上官玉看著自家兄弟騎在馬上的樣子,實在感覺彆扭,不由開口道。
“別,我就喜歡騎馬。我這張臉本來就不白,再黑也黑不到哪裡去。再說了,姐姐的鳳輦豈是我能坐的,沒得讓人說些不是出來。”上官寶在馬鞍上欠了欠屁股,調整了一下姿勢,雖然感覺的確不算太舒服,但也不想到轎子裡去。暈轎子的感覺,可比騎馬遭罪。
上官玉一聽阿寶說那句沒得讓人說些不是出來,以為自家兄弟之所以寧可騎馬遭罪而不坐轎子,全是為了自己考慮,不由眼圈紅了紅,抬起雪蔥似的玉手拿帕子沾了沾眼角。
上官玉受了感動,聲音便略略有些哽咽:“你若早知道姐姐的不易,就該早些發奮圖強才是。如今武不能安國,文不能定邦,你要姐姐如何幫你。”
“別,您可千萬別幫我,我現在這樣子挺好,什麼安國定邦,讓大將軍狀元郎來就可以了,可不少我這一砣爛泥巴。”阿寶嘻嘻笑著,知道四姐姐上官怡與新科狀元費允祥在瓊林苑上私通曲款的事,不由拿來開刷。
“什麼爛泥巴不爛泥巴,哪有自個這麼說自個的?”上官玉從鳳輦上瞪了自家兄弟一眼。四周隨侍的宮娥太監不由都捂了嘴嗤嗤笑,心想國舅爺果然是個妙人兒。
二人說著話漸漸出了京城上了官道。
一路上碰見的盡是朝廷權貴們的車轎,看來皇上遇刺的事情已經是大齊皇廷人盡皆知的事情了。這些人正愁沒機會向皇上表示忠心呢,一聽皇上在錦山養傷,立馬備了千年老參萬年靈芝等等奇珍靈藥前往錦山行宮探望皇上。
也有手腳慢搶購不及時的,想著皇上養傷期間定是也需要一些其他的東西,乾脆直接用箱子裝了現金白銀,甚至珠寶玉器古玩字畫,一股腦用車拉著往錦山奔。
這些朝廷權貴的車轎,為了可以比別人早一些慰問皇上,原本互不相讓,一見來了玉貴妃的車駕,急忙紛紛讓出道路。
上官寶騎在高頭大馬上,看著或紫或紅或藍或綠的官袍呼啦啦跪倒在路兩邊,心裡那個美啊。一張小黑臉上簡直就是目空一切,驕傲不堪。
無賴皇上 (3)
眼見玉貴妃進了山,宮裡的其他兩個婕妤三個美人也結伴出宮來探望皇上了。
錦山原本寬闊的馬路上每天是車馬為患交通堵塞。
聽到屬下們的稟報,靖南王司徒勳真是大感頭疼。心想皇上賴在山上不走,這到底是想演得哪一齣啊,就算受了傷,也不至於連整個後宮幾乎都給搬來了啊。
好吧,那些官員送的禮皇上派人登記造冊收攏了過去自己沾不上半點便宜也就沾不上半點便宜,偏偏那皇上老兄五六個老婆還有一大家子太監宮女還要自己靖南王府往外掏生活費。每日裡不但要好酒好肉好菜地侍候,還得往外貼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