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昨晚亥時已未進食。”景生說著就走到案臺前戴上細布手套,“阿鸞的情況我更擔心,別說男子了,就是女子生育在如今也是萬分兇險。”
唐怡將配好的藥瓶旋緊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沉吟了一瞬才抬眸望著景生,“你是太愛阿鸞才更擔憂,可事已至此,與其憂心忡忡平添阿鸞的心理負擔,不如儘量保持輕鬆平和,一邊儘量保護照顧好阿鸞,你與他朝夕相處,若總是憂慮疑惑會令阿鸞更加緊張難堪。”
唐怡語帶欽佩地正色說道:“阿鸞一向外柔內剛,是個百折不摧的人,他需要的不是你的擔心而是最堅實的支撐!”說完唐怡又笑了,“而且,你也別把這事兒想得太複雜太兇險,我猜在阿鸞的腸道處另有一個育兒袋,類似女子的子 宮,平時閉合……”
唐怡還沒說完就聽艙門吱地一聲響,明霄抱著個小竹籃走了進來,杏眸彎彎的笑道:“小怡說得有道理,我也覺得是這樣的。”
景生見他也換了雪絹便袍,趕緊走過去將他扯到椅子上坐好,“你就好好的坐著吧,還有道理?你又不是女子,哪裡來的……” ‘卵’字在喉嚨裡轉了個圈兒又被景生嚥下了肚,訕笑道:“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咳咳……怎麼以前都沒有……偏偏這次就有了?那東林苑果然是福地!”
唐怡一邊忙碌著,一邊不贊同地大搖其頭,“花兒,現在不是鑽研科學的時候,若是依照科學理論細究,首先你就根本不該存在,我也是個怪胎,什麼靈魂轉換,統共都是封建迷信!”
景生一想也笑了,走過去幫著唐怡一起配藥,就聽唐怡繼續分析道:“我看這和你的神魂歸一有關,龍魂靈力無限,正好阿鸞又是你的摯愛之人,身體契合,於是便珠胎暗結。”
唐怡說得極之順暢,景生卻聽得渾身發癢,好像在聽什麼奇幻戲詞兒一般,回眸一望,見阿鸞口含楊梅正聽得津津有味,頻頻稱道,“……嗯……定是如此……嗯……實在有理……”
——天呀!景生看著那人兒笑眯眯,一本正經的模樣,唇瓣已被梅子汁兒沁得殷紅,真恨不能此時就含住他親吻,抑制住狂亂的心跳,景生勸說道:“阿鸞,你也不能把個梅子當飯吃,這樣要吃壞胃了,你好歹也想想有什麼想吃的膳食。”
“是呀,阿鸞,你必須以真正的膳食為主,有營養又有滋味兒的零食為輔。”唐怡也隨聲附和。
明霄一聽就皺了眉,把個籃子緊緊地抱在懷裡,苦著臉嘆道:“我要是能想出喜歡吃什麼就好了,以前喜歡的現在想都不能想,就覺得整個胃脘像被絲線捆住翻轉過來了。”
唐怡聽了同情又瞭然地連連點頭,她還依稀記得前世懷孕時的情形,既無伴侶關愛,也無親友照顧,真正是孤苦無助!
“小怡,你和書研也別拖著了,我看他已經快瘋癲了,你和阿鸞離開東安後,他就天天往林芳閣跑,恨不得將家也搬到那個酒樓,秦老丞相問過我好幾次,懷疑他去吃花酒。”景生為了轉移明霄的注意力一下子將‘矛頭’對準了唐怡。
唐怡聽了手下一抖,抿抿唇角,唇角偷偷彎起個淺笑,“我哪裡拖著他了,這……這事不都是男方操辦嗎?”
“……呵呵呵……”唐怡的話音兒剛落就聽明霄嗬嗬地笑了,隨即他便涼涼地說道:“小怡呀,你可不能指望他操辦,景生當初也信誓旦旦,結果藉著冠禮就給我個冊子和方印,害我捱了好一頓打!差點打得連娃娃也保不住。”明霄說到後面嬉笑中已帶了悲音,唐怡景生想起當時明霄傷後的慘狀也都不寒而慄,後怕不已。
“哎呀阿鸞,我真真對不住你和小娃,我這就給你賠禮了。”景生放下手中配好的藥劑,走到阿鸞的椅前作勢就要跪倒,唬得阿鸞差點丟了懷裡的小竹籃,
“去去去,誰敢受你這一拜!你只記得以後疼愛小娃就好。”
唐怡在旁噗地笑了,“你還怕他不疼這娃娃?阿鸞呀,你要擔心的是他別慣壞了這小娃!”
明霄一想便心虛地笑了,隨即就見身前的景生伸指彈上他的額角,“小七,你等著看吧,以後會慣壞娃娃的肯定是阿鸞!我只會慣著他,絕不慣孩子。”
“哈哈哈……”這次輪到唐怡大笑,“你慣著他不就是等於慣孩子呀,嘖嘖嘖,我就等著看你們倆的二世祖了。”
“小七,你先不要說我們,我看你和書研也好不到哪裡去,書研對你簡直敬若神明,言聽計從,你們日後的孩兒估計也是個上房揭瓦,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景生和唐怡百無禁忌,為了擺脫自己的尷尬就和她大開玩笑,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