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引導得當,大夏臣民不會有何怨言。”
眼看著鹹安殿已遙遙在望,太明池的粼粼波光反射在雕欄畫棟之上,襯得長廊中一派花影春光交相輝映。衛無暇最後嘆口氣,神色略顯寂寥:“只可惜了鸞生,那孩子本可世襲蜀王,他……他卻無心爵位只願寄情山水……倒真和王兄秉性相合。”
端午雖覺心中不安,但又無從分辨,只得強笑道:“王上雖堅拒蜀王之位但卻住蹕大蜀,如此也可安定蜀人之心,確是上佳之舉。不愧是聖上的教養之人,當真偏疼聖上。”
衛無暇深深點頭,只覺兄長這一生就似一齣戲,還未開場便已落幕,觀者無不驚異唏噓,主唱之人卻已飄然遠去。
就在這時,鹹安殿的宮女內侍們已迎了出來,紛紛請安,衛無暇一路行去隨口問著:“阿鸞帶了多少人過來,這鹹安殿作為帝后同居之宮已不敷使用。”
“母后,把永安殿與鹹安殿聯通即可。”衛無暇話音剛落就聽正殿通往西配殿的邊門處傳來景生的聲音,衛無暇扭頭看去,不禁微愕,隨即便彎唇笑了,只見璟兒伴著阿鸞站在側門邊,華璟仍著春末的素錦單袍,而阿鸞的身上則換上了仲夏時節才穿的冰絲紗袍,更襯得那明秀的人兒身若輕鴻。
衛無暇快步迎了上去,“阿鸞,東安不比臨州,早晚都有點涼,你怎麼這時節就換紗袍了呢?”
明霄窘迫不已,竟不知如何答話,景生踏前一步笑道:“剛才在興德碼頭阿鸞穿著大朝服下船,又是一番禮儀擾攘,他早熱得受不了,才上了大輅就趕緊寬袍。”
——咦?衛無暇端午迅速對視一眼,今天雖是立夏,但哪就至於熱成這樣了!
眾人剛走人西配殿坐下,就見愁眉端著個玉碟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雙喜,
“愁眉哥哥,我看那李子倒比這毛桃長得好些。”
“李子不可多食,還是桃子養人。”愁眉和雙喜邊走邊細聲嘀咕,一抬頭見西配殿裡竟坐了一屋子的人,不禁嚇了一跳,差點打翻手中的玉碟,兩人匆匆忙忙地要跪下行禮請安,卻被端午伸手攔住了,她探頭看看玉碟中的青澀毛桃,又回眸望著衛太后,眼神迷惑。衛無暇眯眼打量碟中那可憐巴巴的瘦小青桃,勉力鎮定心神,故作不經意地問道:“這桃子尚未成熟,如何吃得?是誰要吃呀?”
衛無暇側身看去,見璟兒唇邊帶笑,阿鸞則低首垂眸,原本玉白的耳垂也染上了一抹淡緋,
“是我和阿鸞的小娃要吃,他(她)這一路就折騰阿鸞,除了這些酸澀之物,竟沒讓阿鸞吃過一頓飽飯!”景生說得近乎控訴,唇角的笑意卻越擴越大。
——啊啊!衛無暇騰地站起身,端午倏地轉過身,倆人相對呆視,臉上的神色悲喜交加,恍惚迷離,只一瞬,衛無暇就手指端午嗬嗬地笑了,“呵呵呵……你……你你剛才還說我把歌謠編得離譜……看看看看……還是我深謀遠慮……呵呵呵……”
端午也回指著無暇,“娘娘還要把歌謠推到神仙頭上……呵呵呵……神仙已然賜福阿鸞了呀……呵呵呵……”
無暇和端午明明笑得欣喜若狂,笑聲中卻帶著一絲哽咽,眼角的笑紋裡也藏著一點淚霧,於是便更顯震撼。屋中眾人從未見過衛無暇如此失控,莫名的,大家不覺突兀,只覺無限感動。
明霄抬起頭,灼灼視線掃向景生,笑著小聲咕噥:“明明就是母后編的,你還說是我父王。”
明霄的話一下子打破了西配殿中的魔咒,大家不禁哭笑不得又喜悅不已地彼此互望,竟都在對方的眼中發現了淚光!
“這個這個……現在該如何……好在過幾天就大婚了……嗯……改國號……昭告天下……對對……告訴你父王……”衛無暇如陀螺般原地打轉,嘴裡唸唸有詞,已完全陷入渾然忘我之狀,忽地,她一旋身兒看著明霄,“阿鸞呀,你得趕緊將這一喜訊告知你的父王。”
明霄見衛太后如此歡喜,反應如此積極不覺鬆了口氣,聽到她的話便含笑答道:“父王早已知曉,他甚至比我和景生還知道得早。”
“——呃!”衛無暇猛地站住,挑眉驚咦,——這老禿鷹當真厲害,竟比自己的眼光還毒,“他知曉了也不來信告知,真真不……呃……咳咳……”衛無暇輕咳數聲將那‘不講義氣’四字嚥下喉嚨,武王此人何時與她講過義氣!
“母后,是我們想親口向您告知此事,父王倒是提起要和您通報呢。”
明霄心思細膩,一見衛無暇的神情就知道她誤會了父王,立刻開口解釋,景生一聽也領悟過來,笑著續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