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能防毒解毒,這也是那晚你家的獨門秘藥沒有害死他的緣故。”
阿鸞涼涼地說著,眼神也淡漠冰冷,小花兒看著他的表情,忽然心裡一動,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暗叫:——好險!
“哦?那萬清丹竟有如此神效?”七少似乎不信,天真無害地歪著頭笑問。
“——好雖好,可惜神效難以持久,一十五天已是極限了,幸虧你昨夜毒發,要是換成今天,那我們就是想救你也辦不到了。”
阿鸞也笑,笑得特別飄渺,好似有意又像無心,令人根本摸不著頭腦,小花兒看著他們倆別有用心的笑容,也只得跟著咧嘴苦笑,
“——是呀,七少,你盅毒發作得可真湊巧,再遲幾個時辰就不得救了。”
小花兒說得頗為感慨,心裡卻連連嘆氣:——勾心鬥角這個遊戲真不好玩,但這兩個少年卻玩得樂此不疲,神采奕奕!而且,如果不是阿鸞心思縝密,熟悉這種遊戲,自己已經被亦嫋這條小蛇誆進圈套裡了。
唐亦嫋若有所思地看看阿鸞再看看小花兒,又眯眯眼甜笑,“那可真是我的福氣呀,承蒙你們多次相救,這萬清丹如此神效,不知能否賜我一見?”
清透的晨風繞洞而過,帶起一片嘩啦啦的水聲,像歡歌也似戰鼓。阿鸞拉著小花兒慢慢向唐七走去,唇角上挑浮起一個嘲諷遺憾的笑,“唐七,我當日身上僅有三枚,那最後一枚萬清丹封於蠟丸之中,系之於發上,卻在那晚落水之時掉入深潭了,真是可惜可嘆呀。”
說話間,他已走到唐亦嫋的面前,俯身望著他,明媚的杏子眼裡寒光一閃,“唐七,你若想要,就自去那潭中打撈吧。”
唐亦嫋不為所動地回望著阿鸞,心裡卻氣得發顫,剛想強顏歡笑地反擊,鼻端卻驀地嗅到一縷奇異冰寒的香氣,那奇妙的香氛透竅而入,盪滌著他焦躁的身心,唐亦嫋深吸口氣,眼睛盯著小花兒,又想起那晚令他震盪不已的體香,鼻子翕動輕嗅,發現它確實發自小花兒的胸間。
阿鸞眸光一閃,已經猜到了緣由,他不經意地側身擋在小花兒的身前,“唐七,你也對這藥香感覺奇特嗎?”
“——藥香?”唐亦嫋聳眉驚問。
小花兒隱在阿鸞的背後好笑,這孩子還真是點子大王。
“是呀,你聞到的景生身上的那個味道就是服用了萬清丹後的藥香。”阿鸞似笑非笑的,好像是嗔怪唐亦嫋的無知。
唐亦嫋的鳳目微睞,晶亮的眸光掃視著阿鸞,半信半疑,半真半假地自語:“聽說過吃藥薰香的,但多屬無稽之談,這解毒能解出體香的倒是聞所未聞,你們南楚當真人才濟濟,竟能製出這等神藥!”
唐小七的口氣頗為嘲諷,似乎對阿鸞的說辭將信將疑,但他的心裡卻已經信了七八分,更對那遺落深潭的萬清丹心癢難耐,無比神往,小花兒吃了兩枚既能助他解毒,那如果他能天天服用,豈不是可以根除盅毒了。
阿鸞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故作遺憾地搖搖頭,“那碧血蛭雖然毒辣,但也不一定就全無解法,只是……唉……可惜了那粒……”他的話說了一半留一半,那留在喉嚨裡的半句話卻勾得唐七兩眼發直,恨不得將阿鸞大卸八塊,再找出幾枚萬清丹。
——被人救助,卻還想著損人害人!阿鸞不屑又憎惡地瞄了一眼亦嫋,眼神犀利,唐小七也不甘示弱,立刻睃眼斜睨著他,
“亦嫋,你是唐門七少,怎麼竟會被人下了碧血蛭,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小花兒看著他們兩個眼中霹靂啪啦飛濺的火星兒,趕緊插言問道。
“——嗯,是很費解呀,敢在唐門七少身上下盅的,來歷和膽子可真不小。”阿鸞隨聲附和,拿起小花兒遞給他的野漿果一粒一粒放進嘴裡,只覺那酸甜的果汁一直流進了心裡。
唐小七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扯開飛到洞頂,他直眉瞪眼地看著阿鸞吃果子,那豔紅的果汁抹在唇上,竟襯得他的面孔晶瑩剔透,眉目如畫,
“……那……那是我年幼時……被人暗害……”唐七的喉頭滾動,猛咽口水,紅豔欲滴的果子看起來真的很美味,還有那吃著果子的秀麗小人兒,更是令人眼饞。
小花兒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也是一愣,心裡像被絲繩扯住了,一抽一抽地跳,
“什麼人竟敢暗害你?”小花兒的語氣頗為不屑,他非常不喜歡唐七看著阿鸞的眼神,那麼貪饞霸道,好像要把阿鸞吃下肚似的。
唐亦嫋的眸色倏地一暗,——這個世上的人,想他死的比想他活的要多得多。他沒有回答,還是直勾勾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