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地寬衣入浴,身姿秀逸,神態無邪,卻……卻更有種說不出的挑 逗之意,那光潔的肩背上,烏髮之間更有點點吻痕,濃豔無比,真……真似春日碧桃盛放一般。
明霄已走入浴池,飄著金盞花葉的浴湯在他瑩白的大 腿間倘佯,反射著晶石幽光的熱水在他的肌膚上映出一環環曖昧入骨的紋浪,就在這時,他忽然回眸望向呆立池邊的景生,臉上帶著驚異又無辜的笑,視線卻閃閃爍爍地交纏著……景生的下腹,隨著輕輕吸氣的聲音,明霄故作驚訝地嘀咕道:“唔……這麼……這麼粗大……怪不得要洗冷水浴……”唇邊淡笑,明霄扭身趴在池邊享受地微微眯眼,不再理睬景生。
景生只覺烈焰焚身,隨著明霄上下掃視的目光那滾滾欲 火便在他的全身湧動,再也……再也壓制不住,剛要撲向池畔的明霄,就見那閉目休憩的人兒輕聲嘆道:“昨兒被你折騰了半夜,今兒又騎了一天馬,我這身子怕是要廢了,此時火燒火燎的,景生,你說是不是內有炎症了呢?”
——呃!景生猛地頓住前撲的腳步,眼睜睜地看著明霄倚著池壁,柔韌的身子在盪漾的水中輾轉,景生一口氣憋在喉嚨裡,隨著胸臆間漫湧的炙熱直要將他燒透,明霄所說句句是真,景生也怕他真的有何不妥,哪裡還敢貿然進攻,但……但那身前昂立顫動的堅 挺……卻……卻早已躍躍欲試,景生擰緊長眉,努力呼吸吐納,看看那漫不經心撩水洗浴的人兒,咬咬牙,還是慢慢走入浴池。
“嗯……咳咳……阿鸞……有沒有炎症……咳咳……讓我幫你看看便知……”景生說著便小心翼翼地貼過去,明霄卻像早已料到,一偏身滑魚兒似的閃到寬大浴池的另一側,他自小生長在江南水鄉,在水裡最是靈動不過。
景生看著那翩然而去的寶貝人兒,濃密的長髮披垂而下,半遮在身前,可不知怎麼竟那麼巧,胸前的兩粒粉嫩卻在黑髮間若隱若現,就連那秀致的鎖骨也……也半遮半掩,金盞花葉下水波盪漾,那……那人兒的雙 腿竟……竟在水下張開了……輕輕划動……
景生只覺頭暈目眩,耳中嗡嗡轟鳴,理智正迅速飛離大腦,就在他忍無可忍躍身向前的一霎那,忽見對面水妖似的明霄杏眸一閃,曼聲言道:“剛才在清輝堂,我聽你提及衛鸞生,像是與他相知甚深,關係親厚,非同一般,這就是你所說的過往嗎?”
景生猛地愣住,明霄的聲音涼涼的,他的眼中卻漸漸騰起火苗,嘴角也緊抿出倔強的淡紋,——原來他並不是不介意,他只是不想在眾人面前發難,他只是不想自己在大庭廣眾前難堪,怪不得他從清暉園出來一路上都異常沉默,原來,剛才明霄的談笑風生都建立在巨大的痛楚之上。
“就在這浴房不遠處的高閣之上,那晚衛鸞生的話還言猶在耳,前兩天在樹林中,你……你說在認識我之前曾對他很有好感,你何時認識他在我之前?”明霄的聲音在空曠的浴房裡跳躍迴盪,聲聲敲擊在景生的心尖兒上。
“我看得出他對你情有獨鍾,其實早在坤忘山中,我就已經感到他對你別有企圖。所謂‘獨鍾’,那自然是容不得別人,這世上,有愛皆同此心,我也不能免俗,你永遠都別指望我對這種事心平氣和,故作大度,”明霄緩緩而言,聲音清越,他的眼眸深處似有淚泉湧流,而臉上卻並無淚痕,“他對你愛意如何我無法管也管不著,這世上多的是愛我們而我們不能回應之人,我……我耿耿於懷的是你對此不夠坦誠,若是有一份猶疑,便……便說明你對他有一份嚮往,這卻是我不能容忍的,你若不能給我全部的愛,那……那就一絲一毫也不要給,我不堪忍受那種殘缺!”
景生聽聞此言渾身巨震,阿鸞這話竟與亦嫋所說的如出一轍,也與自己心中所想完全吻合。景生迎著明霄走過去,好似涉江而來,意在彼岸那朵王蓮,
“阿鸞,就像你說的世上有愛之人皆同此心,你,我,他,我們三人誰都無法忍受那種殘缺,所以,我絕不會付出那種殘缺的愛,那是對感情最大的褻瀆,鸞生和你一樣,對此早已明瞭,他知道我做不到,他就像你我一樣,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最後一個音節出口,景生已伸出雙臂將明霄牢牢地擁進懷中,貼在胸前,“鸞兒……在南楚時我們……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千言萬語都來不及傾訴……唔……”
景生驀地俯首,手指輕輕釦住明霄的下頜,嘴唇已吻住他的唇瓣,“阿鸞……我有任何錯誤……你……你只管罰我……只是別這麼折磨我……我會瘋的……”唇舌追逐糾纏,唇瓣輾轉廝磨,景生的雙手卻在明霄的全身急速地遊走,撫摸著每一個敏感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