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時,傳來幾聲哈哈大笑,一個洪亮的聲音道:“你兩個在這裡說什麼呢?”吳少陽笑容滿面的走了進來。
董重質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將軍,我叫大公子去赴宴呢。”
吳少陽笑道:“是嗎?慶兒,走吧,眾將領都在等咱們了。”說著攜了他的手向宴客廳走去。
吳元慶只得跟了。到了宴客廳中,果然王覽、凌朝江、李祐等大將都已經在那了。見了吳元慶,都紛紛過來見禮。
酒過三巡,吳少陽端了杯酒站了起來,說道:“眾位乾了這杯酒,聽我一言。”
大家都站了起來,不知他要說什麼,見他喝了酒,便都把酒乾了。只有吳元慶仍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吳少陽道:“如今慶兒回來了,節度使病尚未愈,在下承節度使當兄弟相待,叫在下暫攝副使,其實在下無德無能,實不能勝其任,這些日子裡誠惶誠恐,總算沒什麼差錯,今天終於可以御下這副重擔了。慶兒,當著眾位將領之面,今天我便把府中事務交給你,明天我就回申州刺史任上去。”
………【第二章 交接】………
吳元慶想不到他竟真的要交權,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忽然,一個將領站起來道:“吳將軍且慢。此乃大事,關係到咱們淮西一鎮的生死存亡,還要好好商量。”正是王覽。
他一說,眾位將領頓時紛紛說了起來。
吳少陽道:“此事我意已決,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大家不用再言。”
凌朝江大聲道:“不行。將軍,如今節度使暈迷未醒,公子年輕,正是將軍報答節度使知遇之恩的時候,將軍怎能畏難避苦,不承擔責任?若是如此,節度使雖在病中,卻如何能安?你叫公子這副稚弱的肩膀卻如何挑這千斤重擔?非是屬下言語莽撞,將軍若果這樣做,不但對不起節度使的如山重恩,就是將士們也會寒心的。”
眾將紛紛附和道:“不錯。如今非常時期,淮西不能沒有將軍。”
“這副擔子將軍不挑誰來挑?”
“節度使病重,公子年幼,將軍可不能不管。”
眾將紛紛而言,吳元慶只聽得又是驚訝又是心冷,他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幫自己還是害自己,聽他們的口氣,似乎吳少陽若把權力讓給自己,就是對自己不起,對父親不起。難道吳少陽真是一片好心?他管府中事務是在幫自己?
吳少陽待眾人說了一陣,他把右手在空中輕輕一壓,眾人便停了下來。吳少陽看著董重質,說道:“董將軍,你的意思如何?”
董重質行了一禮,說道:“眾將所言極是。我岳父大人如今病重,內弟尚年幼無知,淮西事務將軍若不管卻誰來管?何況攝副使之事乃是我岳父大人的旨意,乃是看重將軍的人品才能,如今岳父大人尚病在床,將軍就想一走了之,豈不辜負了我岳父的一片用心?”
吳元慶只聽得怒火如熾,站起來喝道:“董重質,你說的什麼屁話?我都快二十歲了,什麼叫年幼無知?我還年幼嗎?我還無知嗎?”
王覽嘆了口氣,說道:“大公子,就憑你這兩句話,就說明你果真年幼無知,你姐夫並沒有說錯。你看你,大家一片好心,你卻只想著自己貪圖享樂,因此想爭權奪利。”
吳元慶怒道:“放你媽的狗臭屁,你憑什麼來教訓我?”
吳少陽也喝道:“王將軍,怎麼能對公子這樣說話?公子已經快二十歲了,若說年紀也不小了,完全可以擔當重任。我今天就把府中事務交接給他,我意已決,大家不用再說了。”
但眾將紛紛站了起來,說道:“將軍縱然如此,我們決不答應。”
便在此時,外面有人叫道:“夫人道。”
吳少陽忙迎了出去,恭敬行禮:“嫂夫人,您怎麼出來了?”
吳元慶也不禁叫道:“媽。”
吳夫人帶著兩個丫環站在門外,臉上毫無表情。她點點頭,說道:“叔叔,少誠病之前既是叫你扶助慶兒,你就別怕苦畏難了。就算是幫助我們吧。如今各藩鎮皆是子承父業,少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少不得還要叫慶兒繼承節度使之位,可若沒有你的扶助,他少不更事,又如何能夠勝任如此重任?不是我婦人之見,便這些大將,他也鎮不住。如今你管著事務,你慢慢的帶著慶兒學習,將來等他成熟了,再來交接也不遲。”
大廳中靜寂無聲,吳少陽深思良久,說道:“既是嫂嫂如此說,小弟責無旁貸。嫂嫂儘管放心,只要有少陽在,淮西就永遠是吳家的天下。”
吳夫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