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慶躡近窗前,戳破窗紙,俯身一看,這一看更驚,只見其中一個女子倒在地上,嚇得不斷的後退,一個男子正要大肆輕薄,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吳元濟,那女子卻是王茵圓。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己總以為吳少陽父子要的是自己的命,所以那日與王茵圓分別後,也不以為意,以為他們與王茵圓無冤無仇,不會對一個孤身女子怎麼樣,卻忘記了吳元濟本就對她有貪佔之心,終於還是抓了她來。
只聽王茵圓叫道:“吳公子,請你尊重,你是大有身份來頭的人物,你這樣做,不怕有損你的身份嗎?”
吳元濟冷笑道:“哼,我堂堂節度使公子,卻被你這窮丫頭拒絕,這才有損我的身份,若是傳出去,說我花花太歲吳元濟竟得不到你一個野丫頭,我的顏面何存?所以我今天是不得到你也要得到你。”說著伸手一點,點了王茵圓身上幾處**道,王茵圓頓時動彈不得,只嚇得花容失色。
只聽嗤的一聲,布帛撕裂,吳元濟已經把王茵圓的衣服襟撕下一塊,吳元慶見了,頓時怒氣填膺,再也忍受不住,破窗而入。
吳元濟見有人從窗戶中跳進,吃了一驚,待一看到是吳元慶,這一驚更甚,王茵圓卻是有驚又喜,叫了一聲“吳大哥。”一時心神激盪,竟爾昏了過去。
吳元濟躬身一禮,道:“小弟拜見哥哥。想不到哥哥竟還沒有死,這可好極了,今晚小弟正好送哥哥上路。”
吳元慶最討厭他的這種陰陽怪氣,懶得理他,刷的一聲,就是一劍刺去。吳元濟大叫一聲“哎喲,你要想死也別這麼焦急呀。”向後一個筋斗,避開了這一劍,正要站定,卻見長劍仍是如影隨形般跟了來,吃了一驚,心想這小子的手底倒有兩下子,一時無法拆解,只得繼續向後翻筋斗,但他躲得快,吳元慶的劍更快,就好像一個纏身的鬼魂般如影隨形。忽然,錚的一聲響,一劍斜刺裡飛來,打在吳元慶劍上。吳元慶只覺手臂一震,吳元濟已經跳了開去。只見隔壁一扇門中,已經跳出三個人來。一個瘦高瘦高的漢子,約摸四十來歲,身形飄動間,就好像一根竹杆在搖晃,一個矮壯矮壯身材,行動卻是迅捷無比,就好像一個滾動的皮球,還有一個倒是長得一表人材,高大而威猛。
只看他們躍出的身法,吳元慶就知道這三人都是硬手,武功絕不下於自己,這三人他並不認識,想是吳元濟府中武士。忽聽外面腳步陣陣,更不知有多少人馬,已經把房子團團包圍,吳元慶心中一驚,心想,林潔不知到哪裡去了?難道她已經落入敵手了嗎?絕不會,以她的武功,怎麼可能一聲不響的便被人治住?
吳元濟大是得意,笑道:“好哥哥,謝謝你如此懂事,知道我們擔心你沒死,心中記掛不安,所以特特的自己趕來送死。”
正在此時,嚶嚀一聲,王茵圓已經醒來,她走到吳元慶身邊,叫道:“吳公子,你為什麼來到這裡?這本就是那廝安排下的詭計,要引你上勾,這……這卻如何是好?”
吳元慶右手執劍,左手握住她的一隻手,只覺入手冰涼,安慰道:“你不用怕,沒事的。”
只見那矮冬瓜手提大刀走向前來,那刀的長度幾乎比他身高還長,說道:“在下孟春,討教吳公子高招。”
吳元慶覺得王茵圓的手微微顫抖,用力握了握以示安慰,放開她的手,迎上前去,卻並不答話。忽然,那孟春彈跳而起,迅捷無倫的向他撲來,就好像打籃球,有人用力把一個球向他擲來一般,吳元慶長劍舞動,刀劍相交,只覺得他的內力大得異常,自己全力抵禦,仍是覺得難以招架。奮起精神,展開家傳劍法,只見刀光劍影之中,一個皮球上下翻滾,那情景又是有趣又是駭人,眼看只這一人,自己便未必打得過,何況身周還另有三個高手,何況外面又強敵環侍,吳元慶知道這番定然無幸。
兩人鬥得激烈,吳元濟甚是得意,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忽然,屋頂上墮下一團物事,眾人還未看清是什麼,那東西卻如知道轉彎一般,徑直撲向吳元濟,這時大家才看出,這竟是一個女子,身法之快,有如閃電。
吳元慶大喜,叫道:“潔潔,你來了。”
吳元濟一時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見人撲來,忙向後翻跟斗,林潔在空中一個轉折,長劍揮出,吳元濟這一個跟斗翻去,就好像自己撞到劍口上一般,嚇得臉上汗水津津而下,只得硬生生的停住,被林潔輕輕一腳,踢倒在地,林潔長劍一挺,已經指住他的咽喉。
那瘦長漢子和那威猛大漢都是一呆,好一會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忙雙雙搶上,一刺前胸,一擊後背,都是攻敵之不得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