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大的人了,不要總是玩不夠,也該收收心了,你看,你出外不在,你爹爹突然病倒了,這淮西這麼大的攤子竟然無主,叫這幾萬將士,數十萬百姓可如何是好?”
吳元慶冷笑道:“不是有叔叔您嗎?”
吳少陽沉痛的道:“賢侄啊,老實說叔叔這幾天可真是六神無主、魂夢不安呀,叔叔這也是硬趕鴨子上架,沒有一點辦法,如今你回來就好了。你爹爹……”
吳元慶打斷道:“我爹爹現在怎麼樣了?他在哪裡?”
吳少陽道:“你爹爹在他房中,仍是沒醒。”
………【第九章 父親的病】………
吳元慶不待他說完,便向前衝去,吳少陽忙讓在一旁,差點沒撞上,站在城門前的將士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吳元慶迫不及待的衝向父親的房中,房門緊閉著,房裡靜悄悄的,一隻蜜蜂在紗窗外嗡嗡的飛翔。他曾經害怕到這間房子裡來,因為每回來不是捱罵,就是遭訓。已經幾年沒聽見父親的訓斥聲了,這時便突然的在耳旁迴響起來,他忽然多麼的渴望這時能再聽到父親那嗓門粗大的訓斥聲,無論多麼的聲色俱厲,無論怎樣的暴雨雷霆,他也會如聽到美樂綸音一般。
他悄悄的推開門,父親便躺在床上,床邊連一個丫環都沒有,床前放著一個香爐,爐中煙霧繚繞,藥氣撲鼻。他默默的走至父親床前,腳步沉重得似有千斤。父親的頭顱向上仰起,本來顯得威武雄壯的國字臉已經變得瘦削,急促的呼吸讓喉結抖動,出拉風箱般的呼呼聲,看得吳元慶自己都感覺呼吸粗重。
想不到一代英雄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吳元慶撲倒在床前,大聲的哭嚎起來。他尖叫著,就好像一個受了極大委屈的孩子。聲音在寂靜的房子中迴盪,衝開了緊閉的窗紙,直飛上雲霄去。
外面傳來腳步聲,吳元慶一聽便知道是吳少陽來了,他極力抑制著自己的憤怒,以防自己跳起來。吳少陽走了進來,溫和的撫摸著他的肩頭,柔聲道:“慶兒,你別太傷心了,你父親已然如此,淮西的大業可就靠你了。你是男子漢,可得堅強。”
吳元慶站起身來,緩緩回過頭,眼睛瞪著吳少陽,吳少陽並不避開他的目光,慈厚的凝視著他,良久良久,彷彿時間都已經靜止。
吳元慶恨不得一掌當胸劈過去,打得他口中狂噴鮮血,他冷冷道:“你說得不錯,我是得堅強,可不能讓賊子的陰謀得逞了。”
他要看吳少陽聽了這話什麼反應,誰知吳少陽點點頭,說道:“所以你現在一定要冷靜,可別先把自己身體氣壞了。”
吳元慶只氣得胸膛都快炸了,心想這吳少陽原來恁的無恥奸滑。只聽吳少陽又說道:“你爹身體本來很強壯的,不知為什麼竟會得了這麼重的病,當時你又不在,你爹清醒的時候留下旨意,叫我來暫攝副使,管理淮西事務,我沒辦法,這個重任我不來擔當誰來擔當?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我這副擔子就可以放下了。”
吳元慶聽他這麼說,一時心中驚疑不定,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心想難道父親真的是自己病的嗎?難道吳少陽並沒有什麼壞心?
他的心不禁軟和下來,於是問道:“我爹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
吳少陽道:“還說不清楚,剛剛大夫又來看過了,這些庸醫全無用處,只知人云亦云,全無創見,你爹爹這病都被他們耽誤了,待我尋訪名醫,務必救得你爹爹醒來,聽說名醫陶夢德近日到了青州,我已經派人去迎接他了,他是孫思邈的徒孫,想來必定有些真實本領,天可憐見,但願能因此使你爹爹醒來。”
吳元慶哼了一聲,道:“鮮于熊兒呢?”
吳少陽忙高聲道:“傳鮮于總管,大公子叫他。”
外面有人答應一聲,不一時,便聽見鮮于熊兒急急忙忙的腳步聲,他走進房來,向著吳元慶便跪了下去,說道:“奴才見過公子,公子總算回來了。奴才日也盼,夜也盼,公子你到底到哪裡去了?”說著直抹眼淚。
吳元慶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喝道:“你少給我裝模作樣,我問你,我爹爹到底是怎麼病的?你給我老實說,若有一句虛言,我一掌斃了你!”
………【第十章 吳少陽】………
鮮于熊兒一副惶恐莫名的樣子,顫聲道:“公子爺請息怒,都怪我照顧不周,那日淄青李節度使派來使者,與老爺在房中密談了很久,出來後老爺哈哈大笑,似乎很高興,中午便陪著淄青的使者多喝了幾杯,我也不敢阻攔,待使者走後,老爺忽然病,他強撐著寫下叫叔老爺來暫攝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