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抽出刀,刀鋒和刀鞘撞擊的聲音讓她一顫。
赤多練依然處於昏迷,他恍惚中依稀感覺到一塊清涼的冰放在他的額頭,他的燥熱頓時退去不少,於是他一把抓住那塊“冰”,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蕭寒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中的刀幾乎掉落。下一瞬間她被拉進赤多練的懷裡,他伸展的雙臂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竟將她的雙臂箍住,使她動彈不得。她的臉幾乎和他一樣滾燙,不是因為羞澀,而是憤慨。
這個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她,他是喜歡羞辱她之後得到的快感,還是真的存心要找死?
“請你……幫幫我。”他清醒了幾分,微弱的聲音帶著熾熱的體息吹拂在她臉頰上。
蕭寒意握刀的手停在那裡,若有所思,半晌後才開口,“你讓我怎麼幫你?”
“幫我解脫這痛苦。”他咬著牙,應是把嘴唇都咬破了,因為她聞到一絲血腥氣,可卻沒有任何暴戾的味道。低厚的男音還在繚繞,“你是冷血體質,只有你才能救我。”
蕭寒意翻手抓住他的脈門,發現他的脈息里居然奇異的跳動著兩種脈搏,一個沉穩緩慢,一個急促奔騰,像是兩種力量糾集在一起,不停的爭奪地盤。
她遲疑的自忖,殺了他?還是不殺?若殺了他,死的只是他一個,是否能動搖整個赤多?赤多又會不會有新的“赤多練”出現?
“蕭……我請求你……”他一遍又一遍的低喚著她的姓氏。
她的刀終於放下,握刀的手從身上摸出一個藥瓶,因為被他箍緊,取藥非常費勁。掰不開他的手腕,便無法將藥送到他嘴裡。
她嘆口氣,在他耳畔低語,“把手鬆開,我要餵你吃藥。”
她柔和的嗓音讓他放鬆了身體,在赤多練鬆開手臂時,她飛速將藥塞進他嘴裡,聽著他吞嚥下去。
這是北陵的傳世靈藥,據說有起死回生功效,蕭寒意自己只有三丸。一丸在東野時給東野蘭吃了,如今又浪費一丸在敵人身上,想來真是可笑。
赤多練懷抱著蕭寒意冰冷柔軟的身子,像是迷失的船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港灣。不知是藥的效力還是蕭寒意天生的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