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就見那黃紙上毛筆字所寫的,是一條類似於誓約一樣的東西,人要把血滴在上面,鬼要將眼淚落在上頭,然後誓約就達成了,人和鬼會受到誓約的束縛。
誓約服務的方向,當然是林岐,而要被束縛的則是齊源和應芊芊兩個。
當即齊源就有點惱火:“大師,我是絕不可能讓芊芊給你做奴僕的!”
應芊芊也急急道:“天師大人,這……阿源也不行。”
林岐不由得再次反省了一下自己的個人形象。
前幾天這倆人不是還把他當成救世主嗎,怎麼今天幾度當他是人販子?難道他一個不小心,幾天之內就長殘了?
林岐立刻做出個手勢:“打住打住!誰讓你們做奴僕了?”他把黃紙甩了甩,“都說了是籤合同——我主要就是僱傭應小姐給我做個勞工,順便讓齊少給我幫點兒忙,其中的束縛就跟法律限制一樣,就算我不受束縛,也不代表我可以操控你們——你們明白嗎?”
齊源一愣,頓時尷尬起來。
應芊芊同樣尷尬。
他們倆,都想太多了。
林岐還是很寬宏大量的,就開口道:“總體來說,我需要收一些鬼僕,我的工作也是需要跟鬼打交道,這方面的事情,我準備交給應小姐來替我接待。齊少你也不用擔心,就當是應小姐婚後找了個工作嘛,給我打工而已。另外就是齊少了,我也不需要你做別的,就是如果在你們的圈子裡,有人遇上了一些……方面的事兒,又沒有其他人先接了活計,齊少可以牽個線,來找我。必要的時候,能給我背書,證明我有點本事。”
齊源瞬間懂了。
應芊芊遲疑道:“就這麼簡單?”
林岐坦然:“就這麼簡單。你好歹現在要做齊少實質上的夫人了,我可不會拿你做鬼僕,所以,聘用而已。”
應芊芊大鬆一口氣。
她對林岐是很感激的,要是林岐提出什麼她不能去做的事,她會很為難。但現在直接給她一份工作,倒是讓她高興起來。
人死了,什麼都沒了,她是其中幸運的一個,有願意為她這麼付出的男友,可她自己也是高材生,不會願意虛度光陰,那麼在陰陽道上給林岐做個經紀人,也算是她可以去拼搏的事業。
到這裡,終於把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除了在齊源父母那還有的磨以外,就只剩下約定的三天後開始讓齊源和應芊芊簽訂鬼契、兩人跟林岐簽訂合同了。
而就在林岐埋頭做鬼牌和複習儀式過程的時候,鄭二少也在網路上跟他再度聯絡。這回是詢問了關於留鬼和投胎等方面的詳細,林岐把自己知道的幾個辦法挑挑揀揀,大致說給了鄭二少聽。當然了,關於鬼契的事兒,屬於更常見的,被他特意說得詳細了些,只是跟林岐之前和齊源應芊芊說的有少數的不同。
林岐可以想到,這必然是齊源回去後,把事情跟鄭二少說了,鄭二少才在他這裡打探訊息,就是對比一下,看看方法是不是真的合適。
這兩邊兒都是一個人,法子也確實合適……事情當然就這麼定下了。
鄭二少並沒有強烈要求讓“店主”來做儀式,齊源也表示更相信自己認識的,只要確定法子沒錯就好。
自然而然的,最後事情也就這麼幹脆地定下了。
等進行儀式的那天,天上只有一彎殘月,還被烏雲遮擋了大半。
這見鬼的天象讓很多人不太痛快,可如果要簽訂鬼契,這種半遮不擋,流溢充盈陰氣的環境,就是最好不過。
這時候,齊源帶著應芊芊來了,而鄭二少最近對這些挺感興趣,強烈要求也來了。
在校外一片荒山野嶺中,陰風大作,一個身穿道袍,臉上還蒙著個素面面具的少年擺開了法壇,立上書寫應芊芊生辰八字的槐木鬼牌,供奉三牲,雞血開法,就這麼……跳起了大神。
鄭二少:這是什麼鬼!
頓時在心中充滿了不信任感!
那個看不到臉的傢伙,能厲害到哪裡去……
齊源和應芊芊對林岐倒是很信任,人家大師啞著聲音吩咐什麼,他們倆就做什麼,兩人牽著同一根紅線,靜靜地站在了法壇的兩側,面向法壇,就好像站在婚禮現場似的。
這強烈的即視感,直讓應芊芊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