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要給人教訓的事兒,林岐條件反射就想來個反溯因果術,去引爆對方身上的惡果,讓他喝上一壺。
只可惜,林岐在用圓光術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原因很簡單,就是這個中年道士雖然是跟著錢聰在害人沒錯,但畢竟未遂,算不得大惡,而他以前做的事情,也是小惡不斷,大惡不犯。就算今天這個,好不容易能稱得上是大惡了,偏偏又被阻止了。
所以,不管這傢伙多討人厭,他還算是個走正道的,而不是邪道。
就算引爆了惡果,這些惡果帶來的反噬,也只能讓對方吃個小虧,要是對方護體的東西夠多,連小虧也吃不了!
以林岐的性格,怎麼可能這樣就滿足?
既然如此,他乾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主動給對方來個反擊好了。
在法壇重新擺出的時候,林岐也沒閒著。
他拿著之前有個小鬼抓回來的幾根頭髮,露出一個笑容。
之後,孟晚和謝揚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林岐拿出不知哪裡弄來的稻草,編織成了一個小巧的稻草人,而那幾根頭髮,也在編織的過程中,輕易地編進了裡面。
編完後,林岐抬頭看了看還沒完全黯淡的天才,說道:“看來,還得更快一點。”
這麼想著,他就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七根很像針的尖銳之物,手一抖,就全部扎進了那個稻草人裡。
謝揚抖了抖:“這又是做什麼的?”
林岐就說道:“謝大少遇見的糟事兒,總也要讓那位也嘗一嘗得好。”
孟晚臉上再度出現感激:“還是要謝謝你。”
顧佐一擺手:“我們開始吧。七針定七魄,那人的感受,肯定比昏迷中的謝大少來得靈敏。”
果然在林岐施法後好一會兒,裡面那個道士才發現自己突然一陣頭暈眼花,他立刻一把掐了自己的腿,硬是要保持清醒地提自己小心對面的術士,可到底還是抵不過施法後帶來的疲倦感。
接著,老道士再也站不穩,不得不到床邊坐下來。
但林岐仍舊沒有就這樣放過啊老道。
七魄定住後,命魂也就危險了。
林岐在黑幡前唸唸有詞了好一陣子,它們才不怎麼情願地揮舞起來,之後,又產生了強大的吸引之力。
後來,林岐連番施法!
終於,那中年道士的命魂到底是抵擋不住,終於一個顫抖,讓黑幡給吸入其中!
霎時間,孟晚和謝揚就都看到,有一個表情猙獰的新的透明人影,在謝揚的面前撒野,謝揚自然也不是好對付的。
林岐很適時地遞過去一根鞭子:“既然他攝取了謝大少的命魂,不知當他吃了多少苦頭,那麼如今謝少和孟先生,大可以同樣給他來一次。”他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尋常鬼魂的意志力都是很強的,如果低於二十鞭,恐怕是沒什麼效果的。兩位請吧。”
謝揚毫不客氣,他早就看那個道士不順眼了,還敢害他大哥!簡直不要命了!當下裡他就接過那條鞭子,對著黑幡中的透明命魂,就是一陣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抽打,恨不能要將其命魂全都打成碎渣才好!
打過十鞭子以後,換了孟晚上。
孟晚的力氣很早就有了,只是外表這樣,旁人基本看不出來而已——他這回決定不省力,就是狠狠的一鞭——
那命魂猛然一個抽搐!
太、太疼了!
可惜的是,被特製的鞭子直接抽打,帶來的疼痛之感深入靈魂,難以表達。
孟晚也是狠狠十鞭。
謝揚覺得不解氣,再十鞭!
總共三十鞭後,林岐發現對方的魂體都有點渙散了,哪怕再輕輕抽打幾下,也會有潰散的危險。因為這個,林岐也阻止了他們,叫他們不要胡亂給他們自己弄出什麼罪狀來。
孟晚和謝揚也不是不懂分寸的,很快就住了手,覺得心裡稍微解氣了些。
林岐隨手把那被折磨到半死的命魂給丟出窗外,讓他自己回去了。
命魂歸位後,水盆裡的畫面中,顯示出的道士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坐在座位上。眼見他突然變成這樣,那錢聰過來扒拉了道士兩下,到底還是滿臉驚恐地離開了——居然沒有多看一眼那道士。
林岐微微一笑:“小懲大誡,封他的七處脈輪,就讓他多多行善事,做七天乞丐懺悔一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