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鄉間大夫。”
“快過來!”明厚載唰地一下掀起簾子。
好大夫看來五六十年齡,兩撇長鬚斑白,青布直袍洗得泛白,舉止間看得出是個有修養的大夫,他診了脈,又看了看褒若的面色,掀起褒若的眼皮看看,又仔細翻檢了傷口,大夫搖搖頭道:“恐怕不太好,這姑娘現在中了風邪,已經入心,而且背部又受了這樣的傷,幾下齊發,怕是。。。。。唉!”
明厚載手腳冰冷,梗著嗓子啞道:“請無論如何盡力!”
“寒舍離此不遠,不如到寒舍去吧,這位姑娘的情況不適合奔波,我會盡力,只是你們自己也要做好準備。”那大夫道,他的話很直白。
大夫的家就在山坳裡,安置好褒若,明厚載給了一百兩,要求無論如何要治好褒若的病,大夫看跌打外傷甚是拿手,山裡的居民誰沒有不小心跌下山或是點骨折之類?除了替褒若治傷,還把明厚載身上的傷順便包紮了,然後便依褒若的病情取藥煎藥,虧了這個山岰里正好有戶人家也在發燒,所以這個大夫這兩日上山採了不少此類的藥,在明厚載隨從的協助下,很快濃濃煎了一大碗送下來,明厚載捏開褒若的臉頰,一勺一勺地將藥道入褒若舌根,有些藥嗆了出來,但還是有不少藥順著舌根流下肚。
明厚載看著一動不動的褒若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心急如焚,握著褒若的手在腮邊不住地摩挲,恨不得她刀上就醒來,將軍走進來看了看褒若的狀況,見褒若毫無反應,緊蹙著眉對明厚載道:“你不用急,郡主吉人天相,一定沒事。我已經派人往京城報信,讓京裡送些東西和藥過來。”
“那些雲府的餘孽呢?”明厚載握緊了拳頭,眼裡怒火直迸。
“已經被你的明海樓和我的部下聯手,全部包圍,這一次的清剿很徹底,餘孽一個也沒有跑掉,你放心。”
這次對朝廷來說是大勝利,可是褒若卻成了這樣,對明厚載來說,卻是最大的不幸!
明厚載的傷不算深,常在江湖,誰不受點傷?只是褒若的病三天了,卻一直沒有起色,也就不能挪動地方,於是將軍便先率著一干人犯回京交旨,明厚載留下一部分明海樓的人保護,其他的部下也打發回京,同時派人往湄城報信,請天民回來,自己留下來繼續守護著褒若。
“褒兒!褒兒!”天天一睜開眼睛就是褒兒!天天看到的是她蒼白的臉!她的燒已經退了,卻還沒有醒過來,大夫說她仍在危險中,每日盡心為褒若診治,那位大夫雖說是個鄉間大夫,卻很有醫德,每日再三觀察褒若的情況才斟酌下藥,雖說京裡來了幾個大夫,但明厚載覺得都比不上這位大夫盡責用心,而且,這位大夫的醫術也並不比那些大夫低些,所以他把大夫都打發回京,每天就由這位大夫為褒若把脈開方。
慧娘與之若、老大君等人都來過,一定要留下照顧,卻都被明厚載堅決地半押半送擋了回去,誰照顧,他都不放心!
整整一個月,明厚載守著褒若寸步不離,睡則同寢,食則在旁,親手侍湯藥,舉風褒若的一切他都親自過手,褒若病了一個月,他服侍了一個月,更衣,擦手,甚至於便漱都親自過手,明厚載沒有離開褒若一步,褒若的背上的傷漸漸地在癒合,已經生出一些嫩肉,怕褒若趴著睡氣悶,每夜地摟著褒若趴在他身上睡。
這一天,他像往常一樣給褒若擦臉,大夫進來把了褒若的脈像,大為高興,道:“最近脈像平穩有力,今天特別旺健,看來今日便是要醒了。”
明厚載好容易勉強壓下狂喜之心,在房裡轉了幾個圈子,這才照常為褒若洗臉,大夫便出去上山採藥,明厚載仔細地擦拭著褒若的眉、眼、鼻子,一點點,珍愛無比地緩緩擦過,褒若瘦得頰骨都有些突出來,更覺得柔弱,他輕輕吻著褒若的眼皮,:“褒兒,小懶蟲,快快醒來,天都被你睡黑了!”
這是他從前與褒若還是夫妻時,常說的玩笑之放,褒若貪睡,明厚載不許她睡太遲,怕她不吃早飯,便這樣每天叫她,話音剛落,突然便感到褒若的眼睛微微一動,明厚載不由得屏住了呼吸___褒若的眼皮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茫然看著青皮布帳,最初的混沌過後,明厚載狂喜的眼睛映入眼簾,她開始轉動眼睛,慢慢記起了之前的事了。
“明大哥。。。。。。”褒若的聲音雖低,卻已經不再無力,看了看明厚載,見他下巴一圈青黑,帶著一絲迷惑問道:“你的鬍子怎麼這麼長?”
一個月沒有好好理胡碴,明厚載只是胡亂刮幾下,現在他的鬍鬚前前後後參差不齊,青青的一片,褒若疑惑地摸著他